“你都嫁人了……”汪曼春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眼睛里忽然闪烁着点点泪花，“一转眼我们都到了这个年龄了，中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你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能看到你结婚，我真的好高兴。”
何曰穿了高跟鞋，比汪曼春高了半个头，她俯下身抱住对方，也有了泪意，“你和大哥也快了，如今大姐已经不像从前那么反对了，上次还忽然念叨汪芙蕖是汪芙蕖，你是你。”
汪曼春破涕一笑：“我还是怵那个老女人，一会儿你宣誓时我还是不进去了，就在走廊门口远远看着你好了。”
“以后都是一家人，别再叫大姐老女人了，大姐也是很好的人。”
汪曼春没有接她的话茬，把她往前推着走，“快去吧，别让阿诚等太久了。”
何曰站在走廊上，光影在她脸上掠过，她拎着裙子回过头，汪曼春朝她挥挥手里的花，脸上的笑容单纯。何曰仿佛又回到了14岁的年纪，看到那个青涩的小姑娘在明家别苑的围墙下，踢踏着皮鞋等师哥，每每碰到何曰出去买菜得知明镜不在家时，她都变得欢欣起来，大力地挥手同何曰告别。
何曰回到等待区时，明诚见到她这样打扮，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艳。何曰转了一圈，笑着问：“我这样穿好看吗？”
明诚拉着她的手放到唇边，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吻，认真地说：“你穿什么都好看。”
“真的？”
“嗯，不穿最好看。”
何曰的字典里向来没有“羞涩”两个字，她环起明诚的胳膊，挑着眉一脸奸诈的笑容：“回去就让你看到我最好看的样子。”
“万分期待。”
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到法官的面前，法官面无表情地问明诚：“你愿意娶面前这位小姐为妻，无论……”
他的话尚未说完，明诚已经打断了他，与何曰对视着一字一句道：“无论安乐困苦、富贵贫穷、或顺或逆、或健康或病弱，我都尊重你，帮助你，关怀你，一心爱你；终身忠诚地与你相伴，我明诚发誓到老的时候，我也会死在你的后头，不让你有一刻孤单。”
那一刻，何曰的心中忽然涌起四个字——尘埃落定。三丈软红，不再是一个人在世上飘零，将有个人陪她渡一世渡万世。
“我愿意。”
明诚掏出戒指，套进了何曰的手里，脸上忽然露出无奈表情：“怎么办，要一辈子早起买早餐了。”
“是啊，还要一辈子吃我一个人做的晚饭，真的好惨。”
“幸好你做的很好吃。”
“幸好你很容易满足。”
两人相视一笑，无言的默契在她们中间流淌。
在他们宣誓时，明楼远远看到站在大门口偷偷往里面看的汪曼春，于是趁着其他人没注意，走到了她旁边陪着她。汪曼春回过头，脸上还带着艳羡的神情，“师哥什么时候能娶我呢？”
明楼道：“等你长高的时候。”
汪曼春悻悻地说：“师哥尽会糊弄人，我都这个年纪了，还怎么长高。”
明楼伸开双臂将她抱起来，汪曼春骇了一跳，连忙捂上嘴深怕自己叫出声来，明楼看着怀里的姑娘，声音里满是调侃的笑意：“如今不就变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