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陶勉又派了些人手进了林子之后,沈时璟终于听到了陶静姝的动静,她急忙转身,见陶静姝正带着知意往她这边来,而张嘉树不在。
见她终于姗姗来迟,沈时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快步上前握住了陶静姝的手关切道:“没事吧?方才那贼人进了林子,我遍寻不到你,还担心呢。”
“没事。”陶静姝拍了拍她的手,“知意告诉我你来了,我便想着赶紧来找你了,一路上并没有碰见贼人。”
“那便好。”沈时璟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她仔细看了看陶静姝身后,真就没有见着张嘉树的身影。
他应该是和陶静姝一块儿出来的吧?总不能他到现在还留在林子里吧?
无论她平日里是怎样地讨厌张嘉树,但她得承认,现在这关头,她并不想任何一个人出事。
可她并不想叫陶静姝知晓她撞见了他们二人私会之事,这样只会叫陶静姝难堪,再说了,现在这样的场合,当众问她也不合适,故而沈时璟虽是有些担心张嘉树,却又不好直接问出来。
幸而很快便有跟进林子的护卫回来传话。
“禀皇孙,那贼人挟持了张家公子,一直往断崖那边走,后来直接扔了张家公子自己跳下了山崖。”
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沈时璟虽是担心,但还不至于很是担心,倒是陶静姝,揪着沈时璟的手都快拧成了麻花。
“没事没事。”她艰难地挣出自己的双手,转而轻柔地拍了拍陶静姝,顺便听着皇孙问道:“是哪个张家的公子?他现如何?”
“禀皇孙,是张其衍张大人家的公子张嘉树。”
陶静姝脚步不稳,狠狠地踉跄了两步,幸而被沈时璟扶住了,沈时璟着急地顺了几下她的背,听得那人继续回话道:“张公子与那贼人于林中相遇,幸而张公子身手尚可,与那贼人交手一番,虽是被擒,却也未受多少的伤,只是最后被贼人推开之时,不小心撞上了一棵竹子,人跟着竹子一块儿倒下了,现已昏迷。”
他居然撞倒了一棵竹子?沈时璟觉得甚是不可思议。
在她还在惊叹之时,陶静姝却已慌了神,挣开沈时璟的手便要上前去问他张嘉树的情况,却又被沈时璟硬生生拉住。
“不能去,再忍忍,再忍忍。”她紧紧地抓住着陶静姝的手腕,试图劝她冷静,“你现在去只会添乱,没事的,没事的,再忍忍。”
“那贼人现如何?”陶勉还在那边继续盘问。
“贼人跳下山崖,已不见了踪迹,但我们的人手已经下去找了,估计不久之后便能找到,他受了伤,又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肯定跑不远。”
“是吗?”陶勉眯了眯眼,似乎不太满意这样的回答。
而此时的薄令烟不知是之前受惊过度还是如何,面色惨白,由陶勉牵着的手忽地抖了几下,腿一软,整个人倒在了陶勉的怀里。
“太孙妃先前被贼人所挟持,许是惊吓过度,要不皇孙先带着太孙妃回去,这里有我们。”许久未发声的陆声声此时倒是站了出来。
“这……”陶勉看了眼怀中的薄令烟,他们新婚不过几日,若是此时撇下她去处理别的事,的确也是说不过去,可这次的贼人恐怕是关系到东郡的那件沉船案,若是就这样弃了,却也可惜。
陆声声自然是看出了他的顾忌,继续道:“请皇孙放心,若是到时候贼人有了消息,我等必定先行向皇孙禀告,绝不妄下决断。”
“好,那便有劳各位。”陶勉思虑再三,终于下定决心,将薄令烟打横抱起离开。
而他离开后不久,张嘉树也终于被人背着从竹林中出来了。
“不能去,不能去。”沈时璟硬拉住陶静姝,不让她上前去,“等他回府后再上门去看他吧。”
陶静姝跟她对视了一眼,也知道自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贸然上去不好,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张嘉树被人背着从她们面前路过。
路过之时,沈时璟勉为其难地看了他一眼,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张嘉树朝着她们的那半张脸居然已经鼻青脸肿,额头上起了个大包,眼睛仿佛也被揍了一拳,巨大的青紫色阴影包裹着紧闭的眼睛缝,看上去煞是可怜。
沈时璟倒吸一口冷气,死死地扒住陶静姝,不叫她动弹。
等到张嘉树终于离开她们的视线,沈时璟这才放下心来,正想拉着陶静姝再絮叨几句,一转眼却又看见那边他们下山离去的地方进来个人。
她微微吃惊:“喻棠?”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的时候在循环任然的外婆桥,听着真的太好哭了。
还有同样用这个调子填词的离人心上秋也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