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那日在莺莺楼赶走他的那个荣安侯家的三少爷荣呈玉吗?
荣三少爷可压根没心思管他这样一个小人物,他本是奔着太孙告状来的,一见喻棠也坐在这,便直直地将某头指向了喻棠。
“喻棠,正好你在此处,莺莺楼即日起闭门谢客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是。”喻棠坦然承认。
“你知不知道过几日云阳侯家的世子及冠,要在这里设一场私宴?你把人家地方封了,这叫人怎么办?何况我都跟那些人说过了,那日莺莺楼没有恶贼,都是我的人,你怎么就不信呢?”
“那人是东郡沉船案疑凶,还在灵泉寺挟持太孙妃,致张家三公子重伤,躲避官兵追捕,这样一号危险的人,还不够理由封了这座莺莺楼吗?”喻棠起身,厉声反问,“京中比莺莺楼更适合设宴的地方不少,怎偏要此地?”
“这,你说的这些事情跟莺莺楼有什么干系?你要查人就查,抓人就抓,抓到我头上来算怎么一回事?我已经说过了,那日的莺莺楼全都是我请来的客人,哪一个不是家世殷实富贵的,怎么会有贼人呢?”
喻棠眯眼:“各个都是家世殷实富贵的?那你倒是说说,你都请了哪些人?”
一旁听得稀里糊涂的陶勉一时有些跟不上他们的交谈,看戏时仍不忘附和道:“是啊,呈玉你说说,到底都请了哪些人?”
见陶勉都这样说,荣呈玉还有什么办法,只能一个个报姓名家世道:“东郡王世子陶珏,承恩侯世子冯述安,西南药王谷林峦,平江程家程又亦,还有……”
“程又亦?”喻棠面色隐隐有了些变化,接着问道,“那日程又亦是何时到来的?”
“程又亦?”荣呈玉也复述了一遍,暗自回想道,“我记着,约摸是午后不久……”
程又亦便是如今江南程家儿孙辈里最有经商天分的一个,听说从前他父亲程老先生为了让他历练,给了他一百两银子,叫他去历练,结果出人意料的,两个月后,这厮既然不仅没花完这一百两银子,还带回来两箱银元宝。这可真是把程老爷子乐坏了,当着众人的面直言这是程家小辈独有出息的一个。
□□呈玉说他是午后不久到的。
贼人逃走的时候大约是午时,仔细算算时间,也是对不上。
喻棠却不信这些,迷惑人的小把戏,总有人在做的。
“那他席间可有离开过?”他继续问道。
“无,全程皆在座。”荣呈玉说的那叫一个信心满满,昂首看向喻棠的眼神仿佛就是在告诉他,是他想错了,程又亦没有问题。
喻棠淡笑着点点头,没有再与他争执。
“哎,那我说了,这些人都没问题,你可以把莺莺楼给我放出来了吧?”
谁料喻棠是半点眼神都没赏他,听了他这话,人家直接拱手向太孙道:“依我之见,莺莺楼暂不宜开门迎客,车辙之事,我早已向殿下报备,莺莺楼人多口杂,不好掌控,只有闭了门才好开始清理,若是贼人果真曾藏匿过此处,那定是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哼,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蛛丝马迹。”还未得知最新消息的荣呈玉仍是十分的不服,一摆出一副不屑却又想要刨根问底的态度。
“血迹。”喻棠道。
回去的路上,喻棠和刘有信一人一匹马,行过一些道路后,行人逐渐变得有些疏少,见这不是回莺莺楼的路,刘有信认真盘算了一番,小心开口道:“敢问公子,此为何地?”
“我以为,你会有事问我。”喻棠放慢了骑马的速度,不急不缓道。
“啊?”刘有信不大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只是本能地笑了笑,挠了挠脑袋,粗枝大叶道:“这,我也不知道要问什么……”因为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有些又实在不好开口提。
“无事,你问。”喻棠却是给了他这个机会。
“为何不先审问莺莺楼那群人?给她们留了机会,岂不是好叫她们更加狡辩?”
喻棠笑了:“我问你,你觉得九儿无辜吗?”
京郊灵泉寺铁汉子衙役刘有信忽然脸红了。
“你觉得她无辜。”喻棠十分自然地解读出了他的意思,“为何你会觉得她无辜呢?因为她是被动的,而那个老鸨却是主动的很,叫人又气又恨,是不是?”
自己心底里那些小花样,真是完全不够看的。
“庞妈妈和九儿,总有一个是有问题的。”喻棠提醒道。
“我懂了!”刘有信一拍脑门,胡乱地骑着马跟上喻棠,两人一块儿回了莺莺楼。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回校,因为我们已经八个月没有回去过了,所以收拾宿舍花了很多功夫,所以没时间更新,不过从现在开始,就可以恢复正常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