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令烟见她玩的兴致正好,小心着开口道:“哪里值得县主的一声谢,那日之事,我还要多谢县主才是呢。”
沈时璟反应过来:“无事,我知道那日你也是吓怕了,现在可算是恢复过来了吧?”
想起那日灵泉寺之事,沈时璟其实还是有些后怕,那样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无端遭人挟持,怎能不害怕,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也是在理的。
薄令烟莞尔:“多谢县主关怀,早已恢复好了。”
“那便好。”
沈时璟抱着雪兔爱不释手,又听薄令烟问道:“不知那日的贼人,可有抓到?”
“哎,”沈时璟闻言,叹了口气,“还没呢,听说皇长孙表哥已将此事交给了喻棠去查,喻棠是个顶聪明的,定能很快便将此案解决,太孙妃大可放心,只是近日若要外出,还需得多带些人手才好。”
“好,好……”薄令烟本就淡淡的神情此刻恍惚了几分,许是又想起那日的情形来了,竟叫沈时璟无端瞧出了一种摇摇欲坠的病气。
她急忙关切道:“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大舒服?”
“不是,没事。”薄令烟退后一步,不叫她接触到自己。
沈时璟一只手抱着雪兔,特地腾出的一只手忽地落了空,露在半空有些尴尬。
“虽说这殿中暖和,可也不能这样伸出手去挨冻呀!”本被太子妃拉去絮叨的喻云斐不知何时又返了回来,握住了沈时璟的手,将她放回到了雪兔暖和柔软的毛发上。
喻云斐转身看向薄令烟,见她脸色不佳,同样关切道:“太孙妃脸色这样差?要不要坐下休息休息?”
“不必。”脸色早已苍白失色的薄令烟还欲后退,却忽然间攀上她后背的一只手截住了去路。
她扭头,陶勉的侧妃秦微君正言笑宴宴地看着公主府来的两位,虽是一手拦着她,却并未给她半分的眼神。
在东宫,这样的秦微君她已经习惯了,但见她在皇后的殿中也不晓得收敛,薄令烟便有些头疼。
果然,没一会儿,她便听到秦微君说:“姐姐若是身子不舒服,就让妹妹扶您下去休息吧,若是待会儿在皇后娘娘的宴席上晕倒了,那可就麻烦了。”
薄令烟皱眉,并不是很想理她。
幸而对于她这种时常想着越俎代庖的行为,最不能忍的是太子妃张氏。
张氏见这人头凑得热闹,便款款上前来,没想到一上来便听到了这样的话,于是她扶住了薄令烟的另一边。
“怎么了?是不是我昨日叫你替我管事管的太累了?好孩子,辛苦你了,待今日皇后娘娘的生辰宴过去了,便叫你好好呆在房中休息几日,必不会再叫你操劳。”她瞥了眼秦微君,嘴角含笑继续对薄令烟说,“你这样娇弱的身子,该多叫太医过来看看,这金尊玉贵的,若是伤了,可比陶勉那臭小子还要叫我心疼。”
言下之意,便是说她比皇长孙还要金贵了。
秦微君眸色渐深,面上虽无动静,但攀着薄令烟后背的手却很快地收了起来。
喻云斐和沈时璟见了,四目相对,皆是无话。
谁说嫁进帝王家便是一生荣华富贵无忧了呢,能坐得上那个位子不算本事,能坐得稳才是。
旁人能不能坐得稳自己的位子,她们不好说,但就说薄令烟这样的,只是靠着太子妃一步一步推着她走,那恐怕是不能长久的。
眼见着太子妃拉着薄令烟向她们告辞,去了后头休息,秦微君刚落空的心思便转向了与喻云斐和沈时璟。
“这雪兔好生精致,听说抱着雪兔的姑娘,都能同天宫的嫦娥仙子媲美呢,不知县主是否能叫我也抱一抱?”
沈时璟一愣,虽是不舍,却也知道不好独霸这些东西,便递了出去给她。
“县主真是大气。”秦微君称赞了她一句,旋即抱着雪兔逗弄,一副甚是喜爱的模样。
趁着她还没有再开口,喻云斐拉着沈时璟退到了一旁,本想暂避一时,坐下休息休息,却在后退时不小心碰到了一人的鞋尖。
她急忙转身道歉。
被她碰了下鞋尖的,正是自始至终都安安静静坐着看戏的二皇孙陶劝的夫人,陈南衣。
作者有话要说: 害,虽迟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