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沈时璟兴奋地在她身边坐下,挨着她问道:“你怎么样,可有好些了?早上喊你多休息会儿,你偏要跟着我一块儿来。”
“我呆在你家作甚,满宅子都是我不认识的人,呆着不难受啊?”荆钰锦揉揉眼睛,靠在了沈时璟的肩上继续打着瞌睡,“你昨晚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容易犯困?”
“宫中的葡萄酒,可能烈了些。”沈时璟笑呵呵地摸了摸她的头,真把她当成了自家妹妹看待。
“不知道静姝姐姐在平江过的怎么样,几日未见,甚是想念。”荆钰锦喃喃道。
“平江风水养人,放心吧,她定是过的不错的。”
沈时璟轻声安慰着她,其实平江风水是不是真的养人,她也不清楚,但是她知道,能让陶静姝远离张嘉树的地方,便是好地方。
说起来,也不知道那个姓张的近来恢复地怎么样了,虽说对此人她甚是讨厌,但也不希望人家真的出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
“咱们这是要去哪啊?”荆钰锦哪知道她在想什么,百无聊赖地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懒懒地又将手垂了下去。
“去永定河长街上。”
“长街?”荆钰锦嘟囔,“去长街做什么还要带喻家那个?”
“他呀?可是我请来帮大忙的。”
被请来帮大忙的喻黎在上了马车之后,一眼便看到了搁在座椅上的红油皮面具。
刚刚那个县主怎么说的来着?要他带上里边放着的这个东西?
这可真是……
喻黎一脸的难以置信,拎起那只面具左看右看,这该是如何的坏品味才会想办法去做一张这样丑陋的面具来?
可若真是大哥要求自己带上……
喻黎想想那个场面,实在是难堪的很,比被人发现自己翻.墙出门还要难堪百倍。
可沈时璟哪里是会容得他多想的,一到目的地,她便紧盯着喻黎将面具捎上,还不忘叮嘱道:“待会儿可是个大场面,你可千万不能摘了面具,不能出任何一点的岔子,明白了不?”
当然不明白,莫名其妙被安排上红油皮面具的喻黎一头雾水,被她领着到了长街一间空置的铺子里。
“先坐坐。”沈时璟跟个主人似的招呼着荆钰锦和喻黎。
两位客人环顾一圈屋内,嘴角不禁一阵抽搐,这可哪里有能坐的地方?
沈时璟倒是满不在乎地笑笑,只客套了一句便不再管他们,自顾自盯着外头不断往来的车马行人看。
过了一会儿的功夫,终于叫她看到了自己期待的马车。
“这里!”她兴高采烈地挥挥手,跟着马车一旁的喻棠见着她这副模样,不禁笑了笑。
“辛苦了辛苦了。”
下了马之后,沈时璟难得主动地替他捶了两下肩膀,随即便掠过了人家,直奔着他后头整整一马车的糕点去了。
喻棠本欲开口的声线哑在喉咙里,一时失笑,回头有趣地看着她。
“一上午便能做这样多?他们也太厉害了!”沈时璟由衷地感叹道。
“快别赞叹了,进去吧。”喻棠喊了她进铺子,看到喻黎也在的时候,不由得有几分吃惊。
“嘿嘿,他们是我喊来的。”沈时璟把喻棠拉到角落里解释道,“今日不是陆赫来不了了嘛,我就自作主张把喻黎喊来了。我听说他近日都闷在府中读书,正好也叫他出来放松放松,况且叫他充作陆赫带着那个面具,模样倒也有几分相似。”
喻棠回头扫了眼喻黎:“所以你是想叫喻黎上去演讲?”
沈时璟猛点了几下头。
喻棠沉思一会儿,挥手招了喻黎过来,沈时璟放心地看了他们一眼,知道喻棠这是打算开始叮嘱一会儿要做的事了。
她自觉地去找了荆钰锦,二人摸到马车附近,沈时璟故作神秘,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拉开了马车半边的帘子。
瞧着里头一篮一篮垒起来的糕点盒子,荆钰锦瞪大了眼睛,好奇地又扒上去看了几眼,问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沈时璟俏皮地冲她眨眨眼:“做生意。”
这件事花了半炷香的时辰解释完全,这边荆钰锦似懂非懂地点着脑袋的时候,那边喻黎已经在喻棠的指导下开始练习陆赫说话的语气和姿势了。
“所以这是你们盘下来日后要开铺子的?”荆钰锦指着身后什么都还没有的铺子问道。
“对,”沈时璟打了个响指,“不过我只出了一点点的钱,大多还是陆赫和喻棠出的。”她说着还比划了个小拇指,示意自己真的只出了那么一点点。
荆钰锦了然:“我就说,陆赫果然还是想当陆老板。”
昨日在长街指出问题的人今日果然也过来了,喻黎学着喻棠教的样子,在长街马车上负手而立,指挥着手下的人帮忙把糕点分发给路过的百姓。
为了防止又有人找茬,这次他们还特地命人多做了几篮四郡吃食,可此番倒是从头到尾都安稳的很,大伙儿吃了都直夸好。
大伙儿围在长街尽头永定河畔,很是和谐热闹,压根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几位着便装的大理寺官员正盯着他们看。
“陆大人这是在看什么呢?”有个新来的小吏轻声询问身边较为年长的前辈。
那前辈扫了一眼前头陆权凝重的表情,回头小声告诉他:“站在马车上头那个,有些像陆大人家的公子。”
“啊?”小吏惊了一声。
“不过不是,”那前辈又道,“只是略微有些相像,还是不一样的。”
小吏这下彻底迷糊了:“那陆大人到底是在看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过几天要考的六级实在是太让我慌张了,所以断了好几天,抱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