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真是麻烦县主了。”
沈时璟大袖一甩:“不麻烦,倒是你,真的没有不舒服吗?”
这叫人分不清是嘲讽还是关心的语气,真是难办。
陈南衣抿紧了嘴笑了下:“真的没有不舒服。”
“啊——”
这语气怎么听着还有些遗憾呢?
陈南衣忍着脾气问道:“县主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方才关心你,所以出来的急,在祈华殿也没吃几口饭,不知二夫人这里,可否容我吃个便饭?”沈时璟不客气地问道。
“那自然是——”陈南衣话还没说完,就听沈时璟拍手开心道:“就知道二夫人你是最宽厚善良的,那便多谢了!”
陈南衣的笑僵在原地,最后只能勉强接道:“哪里,县主不嫌弃才好。”
说着,她叫了宫人来将食盒拿下去,自己带了沈时璟去小厅中坐着等用饭。
沈时璟一坐下便直言道:“夫人还是叫她们都先退下吧,皇后娘娘吩咐了些事,叫我带给夫人,旁人,不大好听。”
陈南衣虽是疑惑,却也照做了,待宫人退进,她方才问道:“皇后娘娘有何事要告知臣妾?”
正在喝茶的沈时璟笑地含蓄:“皇后娘娘没事要说,实际上有事要说的,是我。”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又道:“不过,你该庆幸现在同你说这事的是我,若是等到皇后娘娘来开了口,恐怕,你如今就不会这般舒坦地坐着了。”
陈南衣侧目:“县主此言何意?”
“也没什么意思,就是家中有个大理寺少卿的哥哥,总是带回来些案子,前段时候,带回来个什么东郡沉船的案子,听说还是今年大晏最大的一个案子呢,不知二夫人听说过没有?”
陈南衣笑地毫无破绽:“这么大的一个案子,自然是听说过的。”
“是啊,这么大的一个案子,居然跟当朝太孙妃有关系,你说这事奇不奇怪?”沈时璟试探道。
陈南衣眨了两下眼睛,好奇道:“县主此话怎讲?这种事怎么会跟太孙妃有关系呢,怕是搞错了吧?”
沈时璟摆摆手:“没错没错,就是和她有关系,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县主说笑了,这种事,我又怎么能知道?”陈南衣无辜道。
“也是,按理说,你们整日整日地出不了宫,消息闭塞,又如何能够知道这些事。”沈时璟自言自语,端着茶盏的手却在空中一顿,复又问道,“可是,太孙妃她亦是住在深宫,怎得就能知道事情如此地迅速,出宫的日子还能卡的如此准确?”
“县主这是说太孙妃被挟持一事吧?这事的确是挺凑巧的……”
听她故意拣着不重要的说,沈时璟只得自己将重点扳回来:“可是我还是好奇的很,我先前打听过,太孙妃未出嫁前并不是个喜欢求神拜佛的,怎得这一嫁人,就开始信奉起这些来了?还挑了那样一个好日子。”
陈南衣知道自己再跟她继续绕下去,永远都只是在转着圈子互相试探罢了,于是干脆开门见山道:“县主想说什么,不妨直接说出来。”
沈时璟笑了:“我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早如此,我也不必费那些个口舌。”
陈南衣略有些不耐,撇撇嘴的小动作叫沈时璟收入眼底,她正襟危坐,认真看着陈南衣道:“我想知道,太孙妃为何会突然会想要去灵泉寺,还特地挑了个人多且情况复杂的日子,是有什么消息传到了她的耳中,有人教她那个日子去的,还是,真是她自己挑的好日子?”
“太孙妃的事,县主究竟为何要对我穷追不舍?要说这满宫里最想害太孙妃的,不该是那位时常伴在太孙左右的侧妃吗?”
“侧妃终究只是个侧妃,况且,以她们秦家五品小官的实力,如何能赶在大理寺前头得到这些消息?”
“那县主的意思,这些消息是我得到的?”
沈时璟但笑不语,喝茶的空隙还不忘看她一眼。
“能这样冲上来就指着人鼻子质问的,我倒还真没见过几个,县主不愧是皇上皇后的掌中宝,什么都不怕。”她冷静地看着沈时璟,知道她还没把这事揭发,自然是有别的意图在的,“所以县主今日来同我说了这么多,究竟是何用意?”
沈时璟放下茶盏,直视她的目光,诚恳道:“叫他们收手,然后把人交出去。”
“人?什么人?”陈南衣这回是真的疑惑了。
沈时璟理所当然道:“自然是那日灵泉寺的贼人。”
陈南衣失笑:“县主怕是搞错了,这人,还真不在我们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中秋国庆双节快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红红火火,大吉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