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重要的东西,京中竟然有人私藏,还用其来伤害皇家子嗣,皇帝当即大怒,下令彻查。
而彻查的结果,就是在东郡王府邸里搜出了一系列制作火.药所需用到的器具与材料。
陶珏百口莫辩,又或者说,他其实压根就没想过要给自己辩一辩,进了诏狱也好,地牢也罢,他都冷静地像个疯子,安静地像个傻子。
“那你觉着,他是凶手吗?”沈时璟迟疑地问道。
喻棠沉默半晌,道:“不像。”
“那或许,咱们可以帮一他一把?”沈时璟提议。
“哦?怎么帮?阿璟是要去劝说他?”喻棠问道。
“倒也不是。”沈时璟犹豫道,“可他好歹前头救过我一次,欠人东西总归是要还的,咱们就帮一帮他吧,喻棠?”
看着她这副央求的小模样,喻棠惊奇道:“阿璟这是在求我?”
沈时璟也不客气:“是啊,喻大公子可能答应?”
看她贴上来的半颗脑袋,喻棠笑着摇了摇头,勾了勾她的鼻子:“真拿你没办法。”
“嘻嘻——”沈时璟觍着脸问道,“那你该怎么办?”
“我记得当初陶珏被定罪的一大原因,是他没有办法证明事发时自己在哪里,所以许多人都猜测他当时就混在了人群中,将□□扔了出去,因为他府中的所有下人,都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
沈时璟琢磨着他的话,重复道:“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是。”喻棠点到为止,沈时璟恍然大悟,“那到时候,咱们可以将他约出来,做他的证人!”
“真聪明。”喻棠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眼里却仍充满了担心的意味。
沈时璟只顾着高兴,也没看出喻棠的破绽,满心满眼都期待着自己能够靠着这所谓的重生干一件对他人来说真正有意义的事。
而陶珏在上元节这天接到沈时璟差人送来的请柬的时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
“奇奇怪怪。”
他嘴上嫌弃着,最后却也还是去了上头注明的地址。
那是长街上的一间还未完工的糕点铺子,陶珏知道,是陆家那个儿子瞒着他老爹开的。
屋内烛火虽是亮着,但比起外头的灯火通明,倒还是显得有些逊色了。
他随意敲了两下门,而后毫不客气地推开,里头的沈时璟和喻棠正对坐着在下围棋,张嘉树和陶静姝也在,此时都直勾勾地盯着他。
陶珏浓重的眉毛一扬,“我走错地方了?”
“没错没错。”沈时璟起身,“今日是上元,想你一人在京中,可能会孤寂,便叫了大家一块儿来聚一聚,玩一玩。”
“哼。”明明知晓一切却不能说出口的张嘉树不满地鼻孔出了下气,却遭来沈时璟的一记白眼。
陶静姝见他们又有要掐架的苗头,赶紧拉住张嘉树,“你腿伤才好,该少出点声才是。”
张嘉树一脸无辜小白样:“虽然我的说话声丝毫没有受这腿伤的影响的,但静姝说的,我一定照做就是。”
这话说的沈时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捂着耳朵向陶珏道:“你先进来吧,尝尝我们大厨新研究出炉的点心。”
陶珏半是浅笑半是礼貌地颔首,跟他们一样,围在桌子边坐下。
见人都坐齐了,沈时璟跑到了后头的杂物间,翻箱倒柜找出来许多好玩的,玩骰子,推牌九,解九连环等等,玩上一晚上都不是问题。
虽是跟大家伙都不太熟,但陶珏很快就融入了他们,最后玩的最起劲,最不亦乐乎的也是他。
正当众人玩着玩着渐渐都要忘了时辰之时,忽然听到外头传来阵阵轰动。
沈时璟身子一僵,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喻棠打开大门,听见外头满是哄闹的声音,好不容易逮着个人问了句,才知道,今晚太子和太子妃游街照看百姓,结果马车底下突然炸出个□□,太子与太子妃皆受了伤,此时正往宫里回去,巡防营和刑部的人,听说也已在赶来的路上。
沈时璟愕然,视线猛地转向陶珏。
陶珏被她看的一激灵,皱着好看的眉头,一副不知何事的表情。
沈时璟再次绝望,所有的所有,原来她真的,全都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