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桌子上全部都是他扎出来的羊毛毡,药师寺满正好闲着没事开始挨个整理。
他把几个小黑球堆在一起,垒出了一个三角形的塔,然后猛地一吹,把这些球球全部吹到地上。
在快要落地的时候药师寺满一甩尾巴,一把把这些球球勾回来塞到翅膀。
他撑着下巴沉思了一阵,最后还是沮丧的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呜……蒂亚到现在都没有来找我。”
欲擒故纵大失败!
小恶魔垂头丧气的往自己的房间走,躲在角落里的轰冬美吓了一跳,连忙把弟弟的脑袋给摁了下去,两个人贴着墙角仔细的听着脚步声消失在门后面。
“呼,好险好险。”轰冬美拍着胸脯大喘气。
“说起来。”轰焦冻看着他的姐姐,脸上摆出了一个非常疑惑的表情:“这不是我们家吗?”
“为什么我们要像贼一样的贴在墙角上。”
轰冬美:“我这不是怕被发现了嘛哈哈哈……”
“但是被发现又不会怎么样。”轰焦冻异常耿直的反驳道。
他从角落里的阴影中探出了半边身子,端着吃干净的碗去了厨房把碗放到水槽里。
在他挽起袖子要把洗洁精倒上去时,轰冬美一下子从后面窜了上来。
“我来我来。”她不由分说的把轰焦冻挤到后面去,手里捏着满是白泡泡的海绵,自顾自地洗了起来。
轰焦冻:?
“我洗就可以了,焦冻。”轰冬美说,“你去帮我看看药师寺到底怎么了?”
轰焦冻:……
药师寺满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药?!
轰焦冻的嘴角艰难的抽了抽,转过身走掉了。
他当机立断的去敲了药师寺满的门,把门砸的哐当哐当响。
在轰焦冻敲了一会儿门,隔了一会儿,药师寺满才困倦的出现在了门口。
他倚着门框,身上套着一件黄色的带着白波点的睡衣,头上还戴着一顶睡帽,
“干什么……?”药师寺满问他。
他拿着个瓶子,用牙齿咬着瓶口,用一种失恋的人正在灌酒一样的姿态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那些蓝色的药水。
等喝了差不多之后药师寺满又使劲的摇了摇瓶子,吐出舌头把瓶口上摇摇欲坠的水珠给舔进了嘴里。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过来通知你一下。”轰焦冻看着药师寺满,心不在焉的说道。
他明显被姐姐那一番话给扰乱了心神,说话的时候眼神控制不住的往药师寺满的项圈上面瞟。
药师寺满的脖子细细的,哪怕是调到了最紧的那一环,这个项圈还是留有了不少空隙,露出了一点点喉结的轮廓。
啊,就算睡觉了也不把这个东西摘掉吗?所以说果然还是很重视他嘛。
在这一刻,轰焦冻的思维莫名其妙的和轰冬美给同步了。
他把手撑在墙壁上,眼神放空,思维飘远。
正试图把舌头伸进瓶子里面刮瓶子里面倒不出来卡在缝里的药水沫子的药师寺满把转过了头,他用尾巴戳了一下轰焦冻,见他还是没动又戳了一下。
“啊。”轰焦冻终于从幻想乡回到了现实,他清了清嗓子,在咳嗽了几声后说道:“今天的随堂小测推到明天吧。”
“唉?!”
药师寺满一脸懵逼。
他用一种“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的表情看着轰焦冻,手里的瓶子啪叽一下摔到地上。
你怎么不早说?
药师寺满心里有点苦,我刚才才把智慧之灵药给喝下去了,这药要是不在考试的前一刻喝掉,到第二天的话会把我记着的所有复习知识全部在脑内给清零掉啊!
“没什么事我就先进去了。”药师寺满恍恍惚惚,他抱着头,表情委屈又崩溃。
“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
“可能过不了几天,我就不用教你了。”
药师寺满:!
是好消息!!
天大的好消息!!!
他脸上的愁云刚刚驱散了一会儿,轰焦冻接下来的话又让那些云全部给聚回来了:“但是安德瓦为你请了一个业内相当著名的家教,说是要你在这段时间里努力学习冲刺一下雄英。”
药师寺满:……
天打雷劈,五雷轰顶,生不逢时,不如死去。
在这一刻,这位来自地狱的小恶魔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学生的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