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晨光熠熠,陆北一翻身,手就搭在了身边人的脖子上。
他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感受到有鼻息喷薄在胳膊上,撩起他一阵阵的鸡皮疙瘩以后,才彻底清醒过来。
看着面前男人俊逸不凡的侧颜,面对这一切,不淡定地瞪大了双眼。
陆北腾地坐起,第一反应就是——又被办了?
这来源于阴影,或者说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春绮,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的这一层可能性。
祝羽呼吸清浅,似乎还没睡醒,看起来十分不具有攻击性。
不得不说,这位总裁大人闭目养神的时候是真的养眼,高鼻深目,眉目英挺,长睫舒展,迎了晨光的温熙,晕染了一层柔和的光蕴。
这么帅的男人,和他一起挤在一张不大富余的床上,这竟然让陆北一阵小鹿乱撞。
他连忙摸下床,抱着自己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打算在里面全副武装再出来面对令自己“害怕”的男人。
陆北这边浴室的门一闭合,床上的祝羽就睁开了眼睛——眸色清明,毫无昏聩。
他侧过脸去朝浴室的门看去,此刻,玻璃磨砂门里,模模糊糊勾勒出一个清矍的身影。
磨砂玻璃门前的人一躬身,别的照不清,饱满又嫩白的蜜桃臀还和特别聚焦了似的,显得格外惹眼。
——他的小美人儿在换衣服。
裆下,总裁就有点难受,毕竟尝过了鲜美的滋味,而且此刻还是早上……
祝羽咬了咬牙,收回了目光。
其实在半个小时以前,他就已经醒来了,只是静静地看着睡梦中的陆北,看得几乎入了迷。
他家小娇妻不和他龇牙咧嘴示威的时候,还才能这样静静欣赏这张十分漂亮的小脸,看他眉目清秀,皮肤白皙柔嫩,也记得触碰的手感——手指犹如滑过剥了壳的熟鸡蛋,滑嫩有弹性,盯着看却又好像枝头挂着露水的新桃,绒毛柔和,还透着几分脆生生的清甜。
陆北侧着睡,半边脸压在枕头上,红润的小嘴嘟了起来,又引得总裁大人回忆起昨晚茶几上的一幕——啃起来口感绝佳,且会快速回弹,又软又香。
祝羽一直都是公认的禁欲系男神,他深知自己的自制力是一流的,但是此刻他觉得自己已经快到了意志崩溃的边缘。
这次没有喝了酒的借口,可恶的是——合法夫妻,睡在一张床上,也不能碰自己的妻子。
祝羽不禁觉得,自己太难了。
就在此时,陆北突然动了动,身子一斜,就将自己嫩生生的手臂搭在了祝羽的脖颈上,还哼唧了一阵嘤咛。
祝羽知道下一秒他家夫人就要睁眼睛了,于是连忙闭上了双眼,呼吸保持均匀。
。
陆北换完了衣服从浴室里出来,发现床上的祝羽已经不见了。
陆北还站在磨砂玻璃浴室门前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走了?
之前那次就走了,这次……算了,走就走吧。
陆北眼角眉梢居然有一丝自己都未察觉出来的不满,他将睡衣裤搭好了,洗漱完毕,走下楼去,居然闻见了一阵……
饭香?
倒也不至于。
味道特殊,属于食物的味道扭曲地在焦糊的味道里夹缝里求生存,和焦味一起飘飘扬扬的散发出来的、那一类不怎么友善的气味。
陆北冲去厨房,在一片烟雾缭绕里,看见了总裁大人正围着围裙,一边不断咳嗽一边兢兢业业地炒鸡蛋。
他的工作室里是有个小厨房,但是不是用来纵火的。
陆北连忙过去,推开了玻璃窗,往屋子外面扇风。
“祝羽,你……你想把消防队招来吗?咳咳咳……”
仪表堂堂的祝羽此刻已经没有了总裁的模样,他侧过头,大无畏地冲陆北喊道:“北,你先出去!咳咳……一会……咳咳咳……”
一会就把人呛死了!
。
二十分钟以后,陆北和祝羽对坐桌前,吃着软哥驱车前来送到的早餐。
软哥住的离陆北工作室不远,都是郊区boy,所以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分钟的车程,一听见总裁大人在陆北工作室“纵火”的消息,立刻驱车前来,解救二人于水火之中。
陆北喝了一口豆浆,放下了碗,看着对面已经被烟熏火燎弄脏洁白衬衣领口的总裁,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个……你一会要去公司吧,不然你先换一身我的衣服?”
祝羽一尘不染的西装也染了污渍,而刚才被他围着的小碎花围裙也已经污臜地蜷成了一团,被他丢在一旁的桌面上。
“不用了,一会我回先回趟家,再去公司开会。”
这几句对话说得,就好像老夫老妻正在早餐餐桌上的对话似的。
软哥站在一边,一动不敢动,也不敢吭声。
祝羽吃了几口,就站起来,在对软哥致谢了以后,来到陆北面前,说道:“晚上我再来看你。”
陆北刚把小包子咬在嘴里,甫一听闻,立刻扬起了小脸,眼睛里都是诧异。
他晶晶亮亮的眸子瞪得圆圆的,莫名像个叼着食物的小猫咪,看着祝羽心头一软。
祝羽竟然伸出了修长的手指,摸了摸陆北头顶的发丝,并且宠溺地揉了揉,“晚上见。”然后抽身离去。
陆北都吓傻了,他嘴里叼着包子,目送祝羽颀长的身影离去的轨迹,甚至都忘了——祝羽昨晚声称自己没有开车来。
待到总裁大人离去,软哥才终于松弛了下来,他一把拉过椅子,一屁股坐在陆北身边,捏着兰花指说道:“你俩……这是和好了?”
“什么啊。”陆北嘴里嚼着包子,说话含含糊糊地,“我哪里和他和好了,我们……我们本来就是要离婚的。”
“哼!还嘴硬!”软哥明显不信,他从鼻腔里挤出了不屑的声音,开始欣赏自己新做的钻石水晶甲,腻腻歪歪地说道:“我可是看了新闻了,怎么,那天晚上的事情亏得我还为你抱不平,不准备给我这个蒙在鼓里的吃瓜群众解释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有什么好说的啊。”陆北耳朵根子都已经血红一片了,还在负隅抵抗,“吃早饭了吗?来,先一起把早饭吃了再说。”
这是转移话题,软哥也懒得和他计较,转而拿起手机,打开了开始说日程:“你看,明天你得去录综艺,大概历时四天,然后你可以歇一段时间,或者你把《青山远黛》的男二先接了,这样你录完综艺回来刚好可以进组。反正无论如何今天时间倒是富裕,晚上刚好可以有时间赴你老公的约,齐活!~”
最后一句话说的陆北心惊肉跳的,什么就老公了,他可是个猛a!
“今天晚上……不是说《整容日记》的导演付红想见我吗?要不就安排在今天晚上吧。”陆北吞下嘴里的小包子,又开始牛饮豆浆。
咕咚咕咚的,喝得认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吃饭的模样没错了。
软哥“诶呦喂”了一声,说道:“你还真的上心啊,上次我不过就是随便客气客气,见面的事情本来也是推掉的,她哪里有你老公和你约会来的重要啊!”
陆北咣地一声放下了碗,掀着嘴皮说道:“干嘛干嘛,工作才是最重要的,不知道吗?!”
软哥简直要肃然起敬了,他捂着自己的嘴巴,惊诧万分之后,眼中都是肯定:“北北呀,你果然是变了,变成熟了,不愧是自己独立工作室后当了老板,变得有担当了!”
软哥化身了软姐,眼泪汪汪地说道。
陆北有点心虚地埋下头继续吃饭,脸都快埋在碗里了——这碗的直径可比他的小脸大多了。
软哥开启了絮絮叨叨的模式,而陆北也只能一边听一边吃饭,一顿早饭,被软哥搞得鸡飞狗跳和唱了场大戏似的。
。
别墅里,空气沉闷。
卿晨书坐在泳池前,手里夹着一支烟,并未吸,也未点燃,只是在手指之间把玩。
卿家新买的别墅,屋子里有些地方也不堪好闻,所以卿晨书想事情的时候,就会在泳池边的长椅上。
他想起来之前偷偷回国的羌夜永和他在车里说的话——“你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可是现在,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是好了。
对付祝羽吗,那是一定的,而陆北,他不舍得伤。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他手里的香烟突然被人拿走了。
一只修长且涂着鲜红豆蔻甲油伸了过来,拿走了香烟,噙到了自己的嘴里。随后,一身红裙的女子走入了卿晨书的视线里,她坐下,摸起了桌上的一只打火机,凑到嘴边给自己点燃了。
“卿晨书,你躲来国内,就是为了不想娶我?”
烟雾缭绕里,女性化着明媚的妆容,她坦荡地穿着深v露胸紧身裙,吸了一口烟,大概觉得与女士香烟有所不同,有点呛,她便不满地将烟按灭在了烟灰缸里。
“你回来,就是为了见那个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