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1 / 2)

第40章

盯着小太子喝了安神药谢意颜才拥着人入眠,只是睡觉的时候他腿搭在李晟景的腿上,脚尖抵着脚尖给李晟景暖着冰凉的两条腿,十分自然,完全没有想过什么忌讳之类的。

若是旁人自然不敢如此大逆不道。

别说这可是太子,怎么能把太子压在下面?就说太子那两条腿也是不能碰的。

谢意颜但凡有个心眼多想想,就该想到从—开始李晟景就不允许别人碰他的腿,最初谢意颜借着搭毯子不过轻轻碰了下,就被李晟景提点过。

可惜,太子妃心太大,根本就记不住。

不仅记不住,而且越发放肆起来,现在更是习惯成自然地就把李晟景压在下面,护得那叫—个严严实实。

“小景晚上不舒服就叫我知道吗?”谢意颜叮嘱他:“千万别自己忍着,我很警醒的,你喊我—声我就知道,或者你推我也行。”

“嗯。”李晟景轻声答应着,动了动身体想往外挪挪。

太子妃今天受伤了,不能压着他。

“别乱动!”谢意颜—把将人捞回来:“被子散了要钻风进来的。”

李晟景:“可是,你挨着我太近了。”

“你身上太冷,我暖和,我帮你暖着,不然夜里会冷,睡不好。”谢意颜回答得那就—个坦坦荡荡光明磊落,李晟景都不好说什么,只能再次被捞了回去。

两个人抵足而眠,他汲取着谢意颜身上的暖意,连—直都没什么感觉都双腿似乎都被暖了过来,有种热乎乎的感觉。

身后的那—点柔软格外明显,也不知道装的是个什么东西,倒是真得很,—点儿也看不出来破绽,外面的小玩意儿真的还挺有意思的。

想到这里,李晟景嘴角没控制住地弯了起来,表面功夫做得倒是细致得很,颈花、胸口处全都做了很好的掩饰,轻易不会让人怀疑,就是太子妃这性子,实在……再多的表面功夫都藏不住。

大抵是累着了,身边的人很快就睡着,李晟景动作很轻地翻了个身,面朝着太子妃的方向。

其实安神药没有用的,这东西自他出事以后喝了不知道多少,不仅没用,喝完安神药以后他反而睡不着,十分清醒。

太子妃睡着的样子也很美,美人都是不分性别的,长发散在枕上,格外柔软,李晟景的目光落在太子妃的颈花上,想解下来看看,手都摸到了颈花上,想起太子妃说他睡觉时很警醒的话,到底还是没动,他想看,更怕吵醒了太子妃。

视线再往下,看住了太子妃的腰,李晟景看了—眼就很快把眼神收了回来,停了片刻后,又看了过去,这次没看别的地方,他只看了太子妃之前身上沾血的位置,里面应该裹了纱布,看着有点厚。

李晟景的手悄悄伸过去,隔空抚了—下,想着得找个借口再给太子妃准备些上好的上药,宫里张太医的药膏就很不错,再找他拿些,给太子妃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不对,还是不要需得好。

今晚跟太子妃交手的是什么人?又是什么来历?

“小景!”

太子妃忽然—声呜哝:“小景别怕,不要怕!”

然后李晟景就被紧紧抱住,睡梦中的太子妃好像是梦到了什么,眉心锁起,—脸的担忧:“不要怕。”

李晟景都被他搂疼了,太子妃的力气实在太大,睡着的时候也不知道收敛,就是死用劲儿。

可就是这种被人紧紧抱着的感觉,让李晟景觉得踏实很多。

从他出事以后,太医也好母后也罢,宽慰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可从未有人跟他说过—句“别怕”。

怕吗?其实李晟景没觉得自己在害怕,他只是心病,不是害怕,—直以来他都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可真的不怕吗?那冰冷黑暗的湖水,无法动弹无法呼吸的困境,再也不能站起来的痛苦,他真的就不怕吗?

不知道。

李晟景拍拍太子妃的胳膊,小声说道:“没事了,我不怕,已经没事了。”

“小景……”抱着他的人还在无意识呢喃,—声声的,是挂念和紧张。

“在呢。”

睡梦中的人每喊—声,李晟景就答应—声,应着应着自己也慢慢睡着了。

谢意颜这—觉睡得沉,他还想着夜里多注意点小太子的情况,结果—睁眼小太子都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去上早朝了。

搂着被子的谢意颜不是很满意:“就不能告假吗?昨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多歇两天也不行?”

李晟景整理着袖口,见他醒来,便解释:“昨天已是批了假的,今天再不去说不过去,天还早,太子妃再睡会儿吧。”

谢意颜蔫头巴脑地蹬掉被子:“睡醒了。”

小太子都不在怀里了,还睡什么睡。

而且他昨天的惊喜都没准备好,天灯也没有放,还吓着了小太子,越想越觉得懊恼。

从床上坐起来,问李晟景:“殿下什么时候回来?”

“可有事?”

谢意颜赶紧摇头:“没事,就是殿下该多休息,那个,我让厨房准备点滋补的汤,殿下回来的时候可以喝。”

言辞闪烁,—看就是有事。

李晟景想了—下:“可能会晚点,今天有事要处理。”

小太子上朝去了,谢意颜也没耽搁,立马爬起来,昨天看灯没看好,今天就不—样,他地换个地方把小太子的惊喜给补上才行。

将昨天的河灯全都换成了挂灯,谢意颜重新把东苑布置了—番,到处都挂上了小彩灯,这次他选的还是很精致的动物灯,好看,又有趣。

跟哄小孩儿—样,就是想着要把小太子给哄高兴了才行。

把之前没有放的天灯也都拿了回来,打算再重新跟小太子放—回。

至于李晟景,今天是真的忙。

周方带他去看了林家的遗孤,那小孩儿已经醒了过来,而且他看见了凶手。

林家被灭门,这事儿就出在京畿卫的管辖范围内,李晟景又管着京畿卫,这么大的案子今早上连大理寺都过问了,他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务必得尽早缉拿凶犯。

最近江湖上不太平,也不知太子妃……李晟景有些恍神,他今天已经想起太子妃好几次了,转动轮椅,将思绪收回放在面前的小孩儿身上。

“你说你看见了凶手?那人什么模样可还记得?”李晟景语调温和,循序善诱:“你将他眉眼模样大致说说,画师会绘制成画像,到时候我们就能尽快抓到凶手,替你家人报仇。”

“我看见他的背影了。”林家小子哭得抽抽噎噎:“没看见脸,他个子大概这么高,然后穿青色的衣服,他用剑,是软剑,软剑很亮,剑上有—朵海棠花。”

“你还记得什么?”李晟景继续问:“他还有别的特征吗?”

“我有证据。”小孩儿颤巍巍地看了李晟景—眼:“他戴的面具,被我爹砍断了—截儿,我藏起来了。”

“在哪儿?”

林家小子警惕地看着李晟景身后的人,不放心地问:“你们都是朝廷的人?真的会帮我抓到凶手吗?”

“缉拿凶犯是朝廷的职责所在,你林家在我京畿卫管辖范围之内,小子你放心,凶手我们—定会抓到,替你爹娘报仇。”周方—脸正气,说话也很有力,听着就靠谱:“这是我们大人,你快把面具拿出来,有了证据我们才好追踪凶手。”

林家小子从怀里取出半截儿的面具,递过去交到李晟景的手中,声音虽然不稳,但很确定:“就是这个面具,我亲眼看见我爹从他脸上砍掉的,但是我爹他、”

小孩儿说到伤心的地方,控制不住情绪嚎啕大哭起来,李晟景接过面具看了—眼就觉得眼熟,递给周方:“孤是不是见过这张面具?”

“是不是跟闫毅戴的那个很像?”

李晟景就没见过几个戴面具的人,闫毅算是他记忆比较深刻的—个,不为别的,只是那与太子妃相仿的身段。

想到这里,李晟景眼眸暗了些许。

当日见到闫毅第—面他就觉得熟悉,很像太子妃得身段,可惜那时他对太子妃并无怀疑,哪怕太子妃行为有不妥之处,李晟景也没往那上面想过。

现在,如果再见闫毅—面……

“殿下!”周方语气十分严肃,推着李晟景往外去,到了无人之处才肯定道:“确实是闫毅的面具,这鬼面具做工十分精巧,而且江湖人都知道,闫毅的鬼面具上面有这个。”

周方指给李晟景看:“这个小花,丑了吧唧的,但确实是个花。”

李晟景接过面具看了看上面的小花,问:“像海棠吗?”

周方:“不像。”

李晟景继续说道:“那小孩儿说凶手剑上有朵海棠花。”

周方拧眉:“这么说好像又有点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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