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裂红叶的事情彻底毁掉了赖光的心情。
赖光再没兴趣打听付丧神的事情,意兴阑珊的坐在庭院里对着月亮发呆。
见赖光情绪低落,髭切三日月都默契的不去打扰。但信浓却闲不住的躲在庭院里绕来绕去,最终还是赖光看不下去,招招手让信浓坐到怀里。
“大将你不开心么?”红色短发的付丧神钻到赖光怀里,开心的摆着腿,倒也不忘关心赖光。
“很明显么,”赖光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信浓的头发,“也算不得不开心,只是有些郁闷。”
“大将有什么郁闷的事情,讲给我听便好了。之前我有不开心的事,都是讲给一期哥说,说完我就开心了!”信浓回头期盼的看着赖光,明显希望为赖光分忧。
赖光笑了笑,“你的兄长一定很喜欢你,”说着,黑发青年的目光逐渐漫无目的的扩散,“信浓认为什么是喜欢呢?是抛弃一切只专注于一个人的疯狂,还是默默付出静静守护的沉淀?”
赖光看着庭院中郁郁葱葱的植物,仿佛又看到祖父苦等红叶狩的背影,还有父亲在关东镇守府的蹉跎岁月。
“我的祖父为红叶狩奉献了一切,却至死没能再见对方一面;我的父亲则是牺牲了喜欢的人换取了源氏的顺遂,在无尽悔恨中度过余生1。喜欢这种感情,实在太沉重了。”
赖光出神的望向远处。信浓鼓了鼓腮,忽然合掌拍了赖光的脸颊一下:“大将说的话我听不太懂。不过我觉得喜欢什么是非常开心的事情啊。”信浓拉起赖光的手,随着自己的话一个一个的扳着赖光的手指:“就像药研喜欢读书,博多喜欢小判,包丁喜欢糖果,鸣狐小叔叔喜欢小狐狸,还有我们都很喜欢一期哥!大家想到喜欢的事情都会十分幸福,所以我也很喜欢大将哟!”
赖光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掐了把信浓的脸颊说道:“小笨蛋。”
见信浓气鼓鼓的看着自己,赖光伸个懒腰站了起来,冲着一直躲在角落看着自己的髭切展颜一笑:“快去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
第二天。
与光室光悦约定有消息继续分享之后,赖光一行暂别了本阿弥家,向四魂之玉碎片来源的奈落城出发。
坐在光室准备的牛车之中,赖光觉得几日来的窘迫终于有所缓解。牛车很大,除了自称不愿与赖光混在一起的小狐丸,髭切膝丸三日月后藤信浓都挤到了轿厢内,显得格外热闹。恰好到了用饭时分,膝丸周到的从晴明准备的储物符中取出了备好的食盒,分发给几人。
赖光刚刚打开食盒,信浓便撒娇的靠了上来,硬要赖光喂食。在赖光惊悚的目光中,后藤将信浓拉了回去,自己撇着头递给赖光一杯浓浓的酽茶:“之前我精神不好的时候,药研总是会让我喝茶。这杯茶是我泡的,你不想喝也可以啦。”
向来嗜甜的赖光看着眼前的苦茶,在后藤期待的目光中僵着笑脸喝了下去,只觉得舌头彻底没了知觉,刚要挟起一块甜果子,却被三日月拦了下来。
“哈哈哈,源氏君面前的青团看起来格外好吃,不知在下能否尝一尝?”
赖光苦着嘴刚要拒绝,髭切伸手直接将整盘甜点推给了三日月:“正好家主不喜抹茶味道的和果子,三日月殿下愿意分担真是再好不过了。”
赖光终于忍不住把捣乱的几人赶到车辕上,轿厢里瞬间只剩下赖光与膝丸。见赖光始终苦着脸,膝丸忍着笑意拿出一瓶金平糖2。赖光连着吞下几颗后终于缓了过来,接着忽然默默笑开了。
“家主好久没这么笑过了。”膝丸头枕在手臂上,认真的看着赖光说道,“在源氏的时候家主总是有很多麻烦,我和兄长却一直帮不上忙。但是现在我和兄长均化作人形,虽然兄长是那样的性格3,不过我们一定会一直陪在家主您的身边的。”
赖光闻言笑着拨乱膝丸的刘海,宠溺的说道:“真是,髭切那种混蛋哥哥怎么能教出你这么可爱的弟弟。”
“啊呀,家主把我赶出去是为了和弟弟丸一起说我坏话么?”髭切忽然掀起轿厢前的草帘探到膝丸旁边,将膝丸吓得一跳。
赖光伸手抵在髭切的额头上,语带无奈的说:“说了不许你进来,还不过一刻你便又跑了进来。”
“因为我一刻也离不开家主啊。”髭切眯起眼睛,轻柔的声音仿佛甜腻的蜂蜜一般。见赖光不为所动,髭切只好轻笑一声:“好吧,实际是前面有故人出现,我才特意来唤家主去看看。”
“故人。”赖光在战国时代认识的人屈指可数,能让髭切用含带深意的故人形容的就只有犬大将的两位继承人,“杀生丸?还是犬夜叉?”
髭切脸上难得的露出明晃晃的嘲讽:“两人均在。”
能让髭切在意的事情很少,兄弟相残大约算得上一个。
赖光踏出牛车,也忍不住皱起眉头。牛车正行至一片荒山,杀生丸与犬夜叉分立两侧对峙,山谷间一片打斗后的痕迹。
赖光出来的时候,杀生丸正挥舞着铁碎牙向犬夜叉砍去。手无寸铁的犬夜叉在四处躲避无法之后,用铁碎牙的刀鞘强行挡住杀生丸一击。继承了大妖怪血统的杀生丸的实力明显数倍强于犬夜叉,眼见犬夜叉就要命丧同父异母的兄长之手,戈薇忽然射出破魔箭,将杀生丸的左手贯穿。
“杀生丸,你明明是妖怪却能使用铁碎牙,就是因为用四魂之玉装上了人类的手。现在你的手不能用了,你还不赶快离开犬夜叉!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