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一样?”张澜睁大眼睛。
叶枫皱着眉头,继续反问张澜:“怎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啊!”
张澜忍不下去了,伸出手,在叶枫脑门上弹了一下:“你是不是傻啊,一千万说拿出来就拿出来,果然,你就是个缺心眼,不值得的。”
“我不这么认为。”
叶枫摇了摇头,没有笑意,神色认真:“我觉得人与人的帮助不应该用金钱的数量来衡量的,也不应该去考虑值得不值得,如果都用等价衡量,那还叫帮助吗?那叫等价交易。”
张澜见到叶枫认真的样子,心里的一根弦被拨动了一下,然后转过身,看向前面的夜色,开口问道:“还记得第二局,我跟你的对弈吗?”
“记得。”
叶枫点头。
张澜问道:“什么感觉?”
“很憋屈,也很无奈。”
叶枫对当时的感觉印象很深,回道:“明明是一个将,却被一个无名小卒堵在前面,进不得,退不得,有一种穷途无路的感觉。”
“是啊。”
张澜点头:“明明是一个将,当身边无可用,可信任的人时候,就是一个无名小卒都能做出闷宫之局,当年霸王项羽身陷重围,四面楚歌,无颜再见江东父老,乌江自刎,估计也是这种心情吧,其实他完全有路走的,再回到江东,一样可以揭竿而起,只是他心里的那步棋走到了死路,进不得,退不得。”
“所以,别太相信别人,也别因为一点别人给予你的好处就掏心掏肺知道吗?”
张澜重新看着叶枫,语重心长的说道:“有时候真的不值得的,人生如棋,一个人想走得长,走得远,有时候就必须跟下棋一样,得学会冷漠,冷眼看着棋子被吃,因为人生还长,不能把眼光看在一城一地的。”
“人生如棋么?”
叶枫轻轻咀嚼了一边这几个字,然后露出笑容,看着张澜:“那你呢,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呢,什么不值得,你现在应该做的不应该是努力让我把我卡里的钱全部借给你,让你度过难关吗?”
这次轮到张澜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以进为退?有时候拒绝是为了更多的索取,这句话你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叶枫摇头。
张澜满脸可惜:“那你这大学白念了。”
“你一个连大学毕业证都没有的人怎么好意思说我?”叶枫回怼了回去,有些他觉得对的事情,他就是不愿意退让。
正如过了河的小卒一样。
可以向左,可以向右,也可以向前,但不会退让,无论前面来的是谁。
在对自己说这句话的同时,叶枫也在对自己说,男人三十而立,三十后为男人,得稳重,得计算得失,但是三十之前可以不计得失,不计后果的冲动一次到两次。
哪个男人在某个年纪,某个阶段,某个场景没有过那么一次到两次不顾一切后果的冲动?
叶枫把这归为叫青春。
所幸,他叶枫这一世才24,所以,他可以冲动,换一句话来说,哪怕做错了,不值得,他亦不会后悔,正如他下棋不会悔棋一样。
棋是自己下的,路是自己走的。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认了,叶枫抬头,看着张澜,眸若星空,内藏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