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颜道:“我们近些日子在夜间前去劫寨。他们的援军初来,一不了解北疆情况,二来和那仇贼的兵也不融洽,三来他们初初到来没有准备,但是我们只要是胜了就可以大溃汉狗军心。到了那时,我们必定大获全胜,一举拿下凉城。”
众人闻言,皆说有理。道伯颜英明。伯颜见此,更是心中得意,传令三军,准备劫寨之种种安排,暂且不表。
那边儿伯颜正在策划着侵吞凉城的大计,这边儿的谢棠和仇钺也开始马不停蹄地计划起了自己要布下的埋伏。
当然,每日的计划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暗自里凑到一起进行计划。每个白日,这两人都还装作宿命仇敌来给敌人打马虎眼,布迷魂阵。
沙盘之上,便是城外城内的布防一一缩小的模型。谢棠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城外的各个角落和方位。指着城西外二十里的一处天险道:“到了混战之时,我们的军队就把敌军往这个方向赶。这些日子里私下派亲信军伍在这峡谷里面提前泼好油,埋好□□。到时候放上一把大火,把鞑子全部送到西天老家。”
仇钺把一些兵士的模型放在几个地方,若是有懂得兵事的人一看就会知道仇钺放的地方都是几位重要的战略地点。只听他道:“瓦剌攻打凉城,一定会经过这几个点。这些地方要多布兵。”
谢棠道:“待到敌军被包了饺子之后,我们伪作防守不力,在西面放出一条口子。不怕他们不钻布下来的套儿。就算瓦剌营中有天纵之才的军师,他也无法在偌大的战场之上管住所有想要活命的军伍。”
仇钺道:“我们的细作送回来的消息是敌方最近已经有所动作。”
谢棠听了之后在心中推算良久,然后才开口道:“兵贵神速,一般来说,敌人定会想要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只是我初初来到北疆,尚不知敌军主将的性格,因此难以预料。”
仇钺道:“敌军主将是瓦剌左贤王之子,名唤伯颜,汉名王冯屏。是一个赶闯赶拼,颇有勇谋之人。武艺十分高强。”说完这位伯颜小王爷的厉害之处后,仇钺又加了一句:“但是太过年轻,年少成名春风得意,尤其深恨仇某人。”
谢棠在这里和仇钺谈了太久关于战争准备,还有如何布防,如何对付反王,如何设计伯颜等一系列的沉重话题了。这时候他道有心思和仇钺说上两句玩笑话。于是他问道:“怎么了,你和那小王爷还没交上手呢,怎么就深恨上你啦?”
仇钺轻笑道:“当年在北疆,也打过不少瓦剌人,胜了很多。”
谢棠倚在椅子上,笑道:“所以说这瓦剌小王爷是把打败你为人生目标了,恨不得拿了你的脑袋去祭拜他的先祖鬼力赤的在天之灵,去表示瓦剌后继有人?”
仇钺一巴掌打在了他肩上,用的力气说不上小。“有你这么说话的,一句一句的都是什么掉脑袋?也不怕和人结仇?”
要知道,边将在刀尖儿上舔血过活,一个不慎也就一了百了了。因此他们大多数人对这些不吉利的话还是很忌讳的。
但是仇钺是谁?
谢棠道:“你说过让我不要掉书袋,像个小白脸。还说我上战场说不定立马去向阎王爷报到。我不都没生气吗?”
“老哥何等英雄,什么时候还忌讳这些了?”
仇钺笑了。
他的确是不忌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