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为奴烙印(1 / 2)

清欢满意一笑道:“当然可以,我甚至还可以让你取代你的长兄,成为你父亲的继承人。但是你想清楚,即使现我现在不会让我们的关系传扬出去,但将来却未必。若到那一日,你承担得起天下人将你看作一个男宠带来的中伤吗?”

“难道我现在回去,这样的父兄就会给我更好的出路吗?”

穆云琛惨淡一笑,那笑容中传达的无奈与寂寥仿佛最薄脆的琉璃杯,他望着清欢道,“宇文家主,有得必有失,我既有所求,便会努力做到家主的要求,并且不该我知道的,我绝不好奇。”

这一刻穆云琛心情复杂,他没有对清欢说假话,但也不全是心里话。当这两条路摆在面前的时候,穆云琛的确是想都没想都打算选择合作换取自由之身,他十几年的教育和坚韧清傲的性格不允许自己屈服于任何人为奴,但是穆云琛很快就明白,这两个选择根本不是让他选自由还是沉沦,这分明是一个生与死的选择。

像宇文清欢这样的人,如果她需要一个合作伙伴帮助她退婚,她会等到今天吗,难道在他之前素有浪荡风流之名的门阀家主没有过男宠爱郎吗?当然不会,那么为什么会轮到他来选呢?答案显而易见——那些人早已在黄泉之下。

高高在上的宇文家主从不认为有哪个男人配得上跟她合作,她有她想要牢牢捏在手上的秘密,与她亲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唯有一死缄口。

穆云琛不畏死是真的,自幼而来的礼训让他完全有勇气和气节面对死亡,可是他不值得啊!他若死,只会让妒忌他才华的长兄洋洋得意,只会让冷漠的父亲不屑一顾,只会让视他为性命、对他寄予厚望的姨娘伤心欲绝痛不欲生!他若死,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他不服!

穆云琛不甘心,他要那些欺他、辱他、害他、轻他的人付出代价!便是逢场作戏他就不会了么,宇文清欢要利用他,他便不能利用她了吗?

何其公平。

“穆云琛,你想清楚,做我的人可不仅仅是停留在嘴上。”

“家主放心,我从未有哪一刻想的这般清楚。”

半个时辰后,宇文府邸幽暗的地牢刑室里,清欢将火中的烙铁取出,回身看着蹙眉的穆云琛道:“路是你自己选的,现在我也恩赐你,让你自己选地方,肩胛,后背还是脚踝,亦或是别的什么地方,都可以。”

穆云琛看着那烫红的烙铁并非无动于衷,他深深的吸了口气,闭目道:“后肩,有劳宇文家主。”

“好。”清欢举着烙铁,悠然转到了穆云琛的身后,柔软的手落在他并不宽阔的肩头,她感到那肩膀轻微的颤了一下。

清欢笑了,从兮姌手中的托盘里取出折好的绢巾递给穆云琛,曼声道:“咬着,别伤到舌头。”

穆云琛依言而行咬住白绢,双臂主动按在了刑架上。

清欢毫不手软,一把拉下了他肩头的衣裳——骨肉匀称,皙白如脂,如此一副漂亮的身体,那上面错落的鞭痕便更加显眼了。

除衣带来的寒与烙铁靠近的热让穆云琛蹙紧了眉心,对于即将到来的刻骨疼痛,没有人会真的不怕,只是能不能忍过去罢了。

“穆云琛,你是我见过最俊美的男子了。”

穆云琛忽然听到这样一句没头没尾,如喟叹又如梦呓的话,他惊觉转身,灼烈的疼痛却不期而至。

剧烈的疼痛中,他听到方才那如梦似幻的声音主人宇文清欢,用如刀刻般冰凉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冷冷道:“望君深记,此印一日不消,你便一日是我宇文清欢的人。”

穆云琛的手指深深的扣住了刑架,冷汗沾湿了他的鬓发,更让他在这一刻有了绝望的痛处,锥心刺骨。

“清欢”二字从此便与他如影随形,再也脱不了干系。

夜幕降临,书房外天井花木下的秋虫又开始一声声鸣叫起来,橘色的烛火将清欢俏丽的身影印在窗纸上,清清瘦瘦的一道,看起来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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