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照忽然“噗呲”一笑,笑的花枝乱颤,掩嘴咯咯道:“逗你玩的,当真了?”
邵平波微笑,“有话直说。”
“真的想听?说出来怕你生气哦,我在脂粉堆里打转,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女人说真话让男人难堪会惹男人不喜欢的。”
“但说无妨,洗耳恭听。”
苏照笑脸渐敛,淡笑道:“我是不了解他,但我对你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我虽不如你聪明,但也算是旁观者清吧,从老邵那听来的情况来看,从你们两个第一次照面开始,你就输了一把,人已经到了你眼皮子底下,被你带到了北州,还让他给跑了,你难道没反思过其中的原因?”
邵平波沉默。
苏照叹道:“你们第一次见面,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他为何脱逃?因为一见面,他就看出了你的深浅,早早意识到了有危险,所以果断脱身了。而你呢,人家看清了你的底,你却后知后觉,直到他跑了才反应过来,其中的差距其实你心里是清楚明白的,但你潜意识里却不愿去面对,不愿承认你不如他。”
“人家逃脱的当口立马搞出一个童谣来折腾你,看似没能奈何到你,实则这一手相当不简单,绝非一般人能轻易拿捏出的办法。凭空掀起浪来,而且来势迅捷凶猛,彻底打了你一个措手不及,得亏姨夫惯是个有心胸的人,不然你扪心自问一下,你能顺利过关吗?只怕你要疲于应付和姨夫之间的关系。”
“不错,你也立马反手给了他一记报复,可效果呢?什么效果都没捞着,害了宋家灭门不说,还送了他几个门派的人马,人家还顺势给你下了个套子。而你呢,却硬生生往这个套子里钻了!”
“你能落入他的圈套,不是你不聪明,而是你从一开始就被人家看清了深浅,你在想什么人家心里有数,人家是算着你心思来的,你还怎么跟人家玩?这次只能说你是侥幸逃过一劫,若不是阮氏母子太蠢出了意外,提前让你知道了消息,让你得以钻了个空子,咱们还有机会站在这里相见吗?这次的惨痛教训,难道还不能让你清醒过来吗?”
邵平波脸颊绷了绷。
披着斗篷的苏照踱步到气窗前,背对他,看着窗外的光明,“听说他很年轻,才二十出头的样子?”
邵平波闷声道:“是,差不多那个样子,的确很年轻。”
苏照啧啧摇头:“我以前以为你已经算是天下这个了,我来想办法处理便是。”苏照摆了摆手,岔开了这个话题,问:“倒是你这边,我听说你在缩衣节食,要禁什么奢华之风,怎么,手头上很紧张?我手上这些年攒下的钱,你不妨先用着。”
邵平波摇头:“那钱不能动,等这边理顺了,需要大量财力去购买战马。而大禅山这边,也在扩充门派力量,在不断招收弟子,一直在朝这边伸手,我也一直在对他们喊穷。现实情况摆在这,没有他们也没办法,你突然扔笔钱过来,他们见有钱了,必然又要伸手,我能不给吗?大头被他们拿走了,能用在北州头上的又能有多少?”
苏照颔首:“那倒也是。”
放下一桩心事,邵平波的心思终于放到了其他正事上,“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令狐秋,怎么样了?”
苏照黛眉蹙了蹙,“接触倒是接触了一下,但是有点难办,此人虽然是个散修,却是修行界出了名的掮客,善于结交朋友,人脉关系极广,自身虽然没什么势力,却也没什么人敢乱动他,过的逍遥自在,不愿投靠哪方势力,想招揽他很难,试探了下,几乎是不太可能。”
邵平波:“我看中的就是他的人脉关系,于我有大用。”
苏照叹道:“我再想想办法吧。”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匆匆脚步声,邵三省快步闯进牢笼内,一脸焦急道:“大公子,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