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另一头的姬韫看出了燕丹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便走了过来恰好挡住了陈白起看着燕丹的视线。
取而代之,是他看着陈白起,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她的眼神完不像人类,而是一种高贵又漠视世间一切法则的竖长兽瞳,但这种感受一瞬即逝,当他仔细辨认时,那陈氏少年的双眸仍如初见那般墨如点漆,上善若水,不带半分攻击意味。
陈白起一见姬韫过来,自然收回了麒麟瞳术,立马恢复一脸纯良无害。
她似有些感伤:“姬大哥,难道也打算强取豪夺?”
好吧,估计近段日子跟稽婴那斯混得多了,口上无把关,明知眼下彼此不熟,却也张口便拿一个亲近的称呼来拉近彼此关系。
姬韫自然不是燕丹,他有自己的原则与底线。
他收回视线,清俊如莲的侧脸因那一身黑衣斗篷的衬托而显得自转皎洁,催人祢想遐思:“不,这一题,是们赢了。”
他的话令赶过来的妙月与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燕丹都一同凝滞住了动作,然后一同不甘又忍耐地看着他。
姬韫用一种平调而清煴的声音道:“不过,也仅是这一题罢了。”
陈白起闻言,细眉杏眸弯弯,笑了。
而妙月与燕丹的神色却都有些阴晦不明,他们明白姬韫出声了,便表示不会再为这一局做无用功了。
所以这一题,他们是墨侠真的输了。
另一边,还不知道险些便被人抢走“胜利果实”的傻白甜南月与成义,在拿到了“铜钥匙”后原地高兴了一会儿,便转过身摇手大喊着“焕仙”,两人就像捡到宝物跑回家向家长炫耀的孩童一样,嘴角大大咧开,脸上泛着红晕。
“焕仙,焕仙,我们赢了,我们真的拿到了傀门开门的钥匙了!”
真的,这是真的!
虽然他们嘴上一直倔强地强调会赢,能赢,想赢,可实际上,无论是南月与成义心中对“赢”这个字都没有什么信心。
怎么会有信心嘛,面对墨侠这样一支庞然大物,进入对方事先布置好的血盆大口中,他们不嗷嗷地哭着逃跑便算勇敢了。
但是……跟做梦一样,他们竟然赢了!
赢得一点都不真实。
可是,它是真的,是真的啊!
他们的笑脸是如此的感染人,看着他们,连陈白起都不自觉地加深了脸上的笑意。
姬韫不经意扫过她脸上的笑,停留了一会儿方移开,心道,果然与面对他们时的笑是不同的。
有些话或许明知不该问,可人有时候却很难管得住自己的嘴。
燕丹自方才莫名被“陈焕仙”一眼震摄住后,便一直拿一种古怪又忌惮的眼神瞅着她。
他不愿再靠近她,隔着一个姬韫的位置,见她看着前面两个笑得跟个傻蛋似的墨辨弟子,眉眼轻和,沐风而英姿神韵。
这长相还真是犯规,令人一时恨也不能恨得太认真。
燕丹转了转眸,轻佻一笑,舌尖似涂蜜毒一般道:“陈焕仙,这一路上不断地为他们引路、指导,甚至将功劳都让给了他们,难道便不怕最终钜子令会被他们所拿下?”
参与“钜子令”虽说一开始是由墨辨与墨侠方各挑选三名精英弟子参赛,但事实上,每通过一“题”,便会被淘汰一人。
比如第一“题”,输者一方,则将淘汰一名弟子,余下二人参与第二“题”。
而第二“题”后,又会淘汰一人。
余下墨辨与墨侠共四人。
因此每输一“题”,少一人,便相当于输掉一层筹面。
尤其是最后一“题”,最终的胜者只会属于一个人,而并非留下的部参赛弟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哪怕明知“铜钥匙”乃墨辨一方找寻到的,燕丹仍不肯认输想拼力去博取。
他不想淘汰,更不愿意妙月被淘汰,可这一“题”若输了,那被统领指定的姬韫是绝对会留到最后的,那剩下的不是他便是妙月被淘汰掉。
在这之前,燕丹从没有想过,早已衰败的墨辨能从他们手上拿下这一“题”的胜利,进而淘汰掉他们中的一人。
是意外还是变故,燕丹也分辨不清了,可他知道,这个“陈焕仙”的出现对他们而言绝对既是一个“意外”又是一场“变故”。
她的目的是什么?
是受墨辨一方所托,还是为了钜子令而来?
他一时也猜不出来,因此他便拿言语来试探她。
若是受墨辨一方所托,那她便不用执着于钜子令,只要墨辨的随便一位弟子胜出,便能替墨辨一方争光。
可若是为了钜子令而来,那她就必须在最后一“题”中夺得魁首。
“一个人的力量到底是不够的,再说了……又怎知这些便是他们部的实力?”陈白起柔唇轻抿,笑意深长道。
别以为她真的有成人之美,她所做的这些一部分为任务要求,既是为了刷两人的好感度,同时也是对他们两人的一种考察。
“钜子令”她是誓必要得到的,可这得到的过程中怎么处理、做些什么内容便是她的行事风格了。
她并不喜欢强迫,尤其是面对暂时的队友,所以,到了最后的最后,面临需要选择时,便只能让他们心甘情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