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侯挣扎着起身,他指着在场的所有人,喷道:“狗屁的六国会盟,狗屁的互不侵犯的盟约!们……们眼下的确是打算先灭楚,可接下来呢,别以为孤不知,为达统一天下的目标,们所有人最终都将反目成仇,楚之后,下一个不用想便是我势微的鲁国!”鲁侯嘴角溢血,他双目赤红疯狂道:“本侯不会为虎作伥的,今日本侯被尔等发现了,亦算是我命该如此,即便是命丧于此,但终有一日,孤之子嗣将重名吾之悲壮,重振鲁国声威!”
他这一番话算是彻底揭开了在场各国头脑的遮羞布,但那又如何,即便最终争个死我活,但在现阶段,谁都不会贸然朝旁支手。
后卿笑了笑:“楚沧月是否向保证了等英勇献身后便会护着鲁国上下?可万一死了,他出尔反尔,将顺势鲁国据为己有了呢?”
鲁侯反讥以唇道:“楚王何等人,岂是与尔等小人相同!”
“小人”的后卿闻言,呵呵笑了一声,墨玉玲珑般眸子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茫。
“……”燕侯几走上前,脸白得跟个鬼一样,虽已经快站不稳了,扶着旁边的石柱灯盏,指着他鼻子喘骂道:“姬午啊姬午,简直就是鬼迷心窍了啊!”
陈白起却知这鲁王也并非对楚沧月十足信任,他如今只不过是破罐子破摔了,这般死了还能在楚沧月那边博个好名声。
“当真不愿给解药是吗?”
鲁侯朝她冷目相视,有种宁死不屈的倔强。
中毒的人见他这般,顿时气得都恨不得上前撕了他。
陈白起此番倒是笑了,她拍掌赞扬道:“好,有骨气,只可惜没脑子。”
陈白起一挥手,鲁侯便整个人彻底僵住了,陈白起走近他,目光如同能穿透一般在他身上转悠一圈,最终在他的腰间的内缝袋内摸出了一包粉沫状的东西。
经系统辨别是解药。
陈白起不知是讽是赞道了一句:“看来还是惜命的,想着将其它人都毒死了,再装作中毒较浅拿解药服下,最后装作受害者一般从此事中置身事外啊。”
鲁侯不知为何忽然间动弹不得,唯一双夹杂着恐惧跟慌乱的眼珠子颤动。
他瞪着她,鼻息粗大:“——”对孤做了什么?!
陈白起拿到解药,没理会其它中毒者殷切的目光,直接拿来解药给孟尝君服下。
接着其它人也分了解药。
魏王稍微感觉情况好些之后,那双豆大的眯眯眼便阴冷地盯着鲁侯,怒斥道:“这楚沧月的确很厉害,连鲁侯都被策反了,竟帮着他来对付我等!”
楚侯如今已与要毒死他的鲁侯反目成仇,他冷声道:“如今我等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楚沧月多次派人对付我等,这笔帐必不能就这样算了!”
魏王颔首表示赞同。
赢稷道:“事发从速,吾明日完成大祭与盟约之后,便速归国内陈军。”
魏王道了一句好。
孟尝君则道:“鲁国之事如何处置?”
“六国会盟一事先不宜声张,便将人先关押起来,等事后再行处置。”魏王皱着眉头摆摆手。
——
一行人筹志满怀地去赴接风小宴,但最终却满身疲惫受伤地回到驻地营帐。
回到大帐时,已快接近黎明,而姒姜与姬韫也是一夜没睡,一直在等着陈白起归来。
见两人在旁等候,陈白起便让魏腌他们先送主公回帐歇息,自己则走向姒姜与姬韫。
“怎么回事?”姬韫问。
他们看到回来的几国队伍都不像乘兴而归,反而一个个像斗败了的公鸡一般。
陈白起道:“接风宴上出事了,刺客盟的人出现刺杀,而鲁王叛变了。”
两人顿时都惊讶。
“可我怎么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陈白起喃喃道。
姒姜听到了,反应道:“的确,今夜并非刺杀的最佳时机,毕竟除了有魏国的战神公子紫皇在之外,秦王赢稷亦是一个劲敌,他们为何不选择逐个击破?”
姬韫道:“或许是狗急跳墙吧。”
陈白起摇头,她想了想,又道:“还有一个疑点,依据鲁王的事后表现好似并不清楚今夜刺杀的具体情况,明明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他选择在罗刹女之前便先下了毒,是多此一举,还是为了加重保险……”
“在讲什么?”姒姜表示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