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她能够如此确定?因为这还是他到了秦国她给他特意定制做的新衣,他为赶来帮她,匆忙间缺衣少物,她便问他喜欢什么款式颜色,他说他不挑样式,只偏爱在衣物上面绣上些金蝶。
可她却认为这样做出的男款会有些女气,因为她也做了几件带有蝴蝶刺绣的,她在先他在后,若别人瞧见了难勉不会露出异色,但他却固执又赧然地道,他喜欢……与她一样。
所以她不会认错的。
而那上面的血迹还很新鲜……
“他人呢?”
她声音平静得可怕的地步,好像没有了人类该有的情绪。
在场的人心都抖了抖,像是被逼走在悬崖顶的钢丝之上,心揪得绷紧。
“既然死了,自不能够带着尸体走,所以就随意扔在哪条沟里了吧。”黑衣人声线也没有什么起伏道。
陈白起或许对谢郢衣没有浓烈的情爱,但却一直拿他当信任、亲近的人看待,她被系统克制住了超界的感情,但是她仍是有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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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谢郢衣或许真的被这些人杀了,她心底便腾升出一种无法抑止的虐杀之意。
叮——
系统:警告,人物的情绪值过于临界线,请保持冷静!
“闭嘴!”
这一声也不知道是对系统还是对那个一直在讲谢郢衣死了的黑衣人。
她伸直手,掌中的巫力实质地浮现出一片白莹光斑,它们凝融幻化成一柄无形的白剑,她欺身而上,直接动手。
他们自知也逃不掉了,便也孤注一掷地迎身而上,这些人乃也算一等的高手,但显然与陈白起比起来就差得太远了。
激荡的风气将一切都撕裂,静谧的白花与风搅和成旋风搜刮起地面的尘土,那幻剑无视任何抵挡,直接划破他们的防御与攻击。
噗——
十几道人影被撞散在地,胸骨断裂,肺腑受创,不住地吐血。
“走!”
黑衣人统领倒是勉强还站着,他以一柄青锋剑挡在她的身前,拦下她挥来的一剑。
身后爬起来的人捂着胸口,犹豫了一下,便踉跄着咬牙逃走。
统领那一柄青剑朴素而沉重,她就像位冷酷的君主,携着凛冽的剑气,随手一挥,便劈断了他手中的剑。
他愣然怔仲地盯着手上的断剑。
陈白起也不在乎逃的那几个人,反正她在他们身上放了“引蝶”在,只要在她可探知的范围内,他们便不可能逃得掉的。
那个统领自知无论如何反抗都是白费力气的,所以他没有逃也没有反抗。
但他这样平静放弃的态度并没有令陈白起的心情更好一些,她举起剑,用剑尖指着他的胸膛,然后一寸一寸地刺进他的身躯内。
这种慢磨刺入将痛感无异于放大了数倍,当血浸透他的衣襟时,黑衣统领哪怕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但身体的本能却是控制不住的,他痛得直颤,却没有避开,也避不开。
他知道她是故意在折磨他,因为那个男人……
“我再问一遍,他在哪里?”陈白起盯着他。
那个蒙着面的黑衣统领却没有看她,甚至他直始至终都一直避着她的视线,他始终只有一个答案:“他死了。”
陈白起眸色一冷,直接刺穿了他的肩胛骨,血一下将他的半边身躯都染红了,虽然他着玄衣看起来不太明显,但那流滴汇在地上的血迹却一目了然。
呃啊……
这一次的痛意是如此突然而猛烈,令他控制不住地膝盖发软,半跪在地。
但陈白起仍旧没有放过他,她干净利落地抽出剑,在他痛得失神之际,又重复一剑刺入另一边。
“啊——”
他喉中放松痛哼了一声,此刻他的发际都被汗湿沁透,身上的血已尽像要流尽一样,血滴在黑色的土壤之中,形成一片暗红的色泽。
“我这里还有许多刑惩手段,你想一一试试吗?”她冷漠无情的声音不掺半丝虚假。
她俯下的眸光,如晨间的阳光落在薄冰之上,那样干净透澈,那样冷酷淡然。
她是真的打算将他折虐至死。
他看清后,哑声地笑了起来。
他觉得身上的伤并不痛,痛的是他的心,他的心在滴血,像是被刀子狠狠地扎进心脏,拔也拔不出来,疼得喘不过来气……
他捂住嘴,大口涌出的血将遮挡他面目的面罩浸湿成一片暗色。
“呵呵……他、他就那么重要,听到他死了,你竟如此心神大乱?”他终究没有忍住,像是遗憾又像是可怜地喘气道:“就算他死了,变成一具尸体,你仍不愿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