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脸上的绯红褪尽,顿时,脸白得像纸片儿,叫人看着瘆得慌!
秦茹也一下子懵了,她打交道的男子很少,以为个个都像林深那样,就算是对谁有意见也能憋在心里不说,只平日里少与那人打交道便是,轻易不得罪人。谁曾想,成国公府小公爷竟然是这样的人,说话简直像是在拿刀子割人一样。
今日,若是叫这两人就这样走了,林溪还能不记恨她?秦茹忙喊了一声,“等等,站住!”
秦蓁已经抬脚朝上走了一层楼梯了,又抬脚朝上走去,没见她要停下来的意思。韩景言在她的身后环臂,也没有贴着她,虚扶着秦蓁,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只朝秦茹瞥了一眼,继续护着朝上走。
秦茹冲着二人的后背喊了一声,“姐姐,你难道不认识溪溪了吗?她是林世子的妹妹,韩小公爷怎地能这样羞辱人呢?姐姐与林世子有婚约,难道不该维护广恩伯府吗?”
秦蓁若不是心里有算计,又岂会搭理秦茹这个蠢货?天底下的男人多得是,林深虽说生得也还过得去,但人品实在太差,就冲着不与她解除婚约就与小姨子勾搭上这点,秦蓁便瞧不起。偏偏,对这种她不要的男人,秦茹还当个宝一样。她素来瞧不起秦茹的那些小把戏,经过昨日之后,就越发懒得搭理秦茹。
但这会儿,她不敷衍她几句是不成了,否则会影响她的大计。秦蓁便顿住了脚步,扭过头去,居高临下,睥睨秦茹,“溪溪?哪个溪溪?林世子是谁?哦,我想起来了,广恩伯府世子爷?”
“正是!”
秦蓁勾了勾唇角,一双明艳的大眼睛眨了眨,目光刻意落在林溪身上几瞬,就好似恩赐给她的一般,“原来是我未来的小姑子,回去后帮我给你母亲带个好!”
说完,她便跟完成了任务一样,继续朝楼上走去,她明明四肢健全,偏偏韩景言是怕他这个妹妹走两步楼梯都会摔倒,护得密不透风。近月轩的老板见韩小公爷如此维护秦蓁,腰越发低了,恨不得脸贴在地上巴结她。
满京城里,哪个贵女有秦蓁这样的排场?
“姑娘恕在下多嘴,天底下还没有哪家银楼有鄙银楼这样的好货,不过,价格就贵了一些。”掌柜的提醒道,“上面的货起步都是这个数!”
掌柜的伸出三个指头来,秦蓁朝那手指头瞥了一眼,淡定地朝自己表兄看了过去,韩景言一脚朝掌柜的屁股上踹去,“好好带你的路,把你这店里最好的货给我摆出来,要是入不了我妹妹的眼,你仔细你身上的皮!”
这店里头的人不少,还没有哪家的姑娘敢往楼上奔。看看是没什么,可若是看了一样儿都买不起,不丢人吗?
成国公府的小公爷曾经有过一次豪举。当初,花满楼的头牌嫣红姑娘放出话来,她与镇远侯府的大姑娘谁更美些?请了京城里最大的赌场开庄,买嫣红姑娘的是一赔一百,买镇远侯府的是一赔十,毕竟,想看一眼嫣红姑娘,花三两五钱银子还是能看上一眼的,可镇远侯府的大姑娘,谁瞧见过?
都说镇远侯府的大姑娘那叫一个美,美得荡气回肠,美得人神共愤,但也只是一个传说。嫣红姑娘是真美,一笑倾城,二笑倾国,谁还能比嫣红姑娘更美?
当天晚上,花满楼里头,成国公府小公爷就驾临了,领了一群人在那儿闹了一夜,一掷千金买下了嫣红姑娘的初/夜。原本老鸨还准备把嫣红姑娘留两年的,可谁架得住小公爷出的那个价呀?再说了,小公爷是谁?什么时候这么大张旗鼓地要睡姑娘啊?要是伺候得好,以后常来,谁还会把这样的财神爷往外头推呢?
第二日太阳才刚刚下山,嫣红姑娘又是熏香又是沐浴,换了最漂亮的衣服,画了最招人的妆容,坐在窗边等着。满京城的人也都翘首以待,今夜,全京城最富有的浪子与全京城最美丽的女子,最浪漫的一夜会是如何?
谁知,等来的却是一个乞丐,韩景言将他花了重金买下的嫣红姑娘的初/夜,让给了一个乞丐,还放出话来,他没有瞧不起勾栏/女的意思,都是靠自己能力混饭吃,他讨厌的是不自量力的贱女!
谁都明白了,先前嫣红姑娘开的那个庄,在这儿等着呢!
嫣红姑娘岂肯把自己的初/夜给一个乞丐?可是,以前对她好,把她当女儿一样疼的老鸨领着粗壮的大汉在旁边守着,眼睁睁地看着那乞丐将她压在床上,露出一口大黄牙,冒着臭气,朝她亲了下去,那乞丐进去的一瞬间,她凄厉大喊,那一声凄厉的声音,满京城的人都听见了!
听说,那一次,成国公府的小公爷花了一万金,不知道真假。但是,能够让花满楼的老鸨亲自带着彪形大汉,将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姑娘给一个乞丐睡,这一花销绝对不菲。
而韩景言如此,用意何在?不就是为了告诉世人,不要动他的妹妹,否则,就不是死那么简单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