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素言捧起茶盏,吹了吹沫子,“说起来在帝都我与呼伦哲玉走的最近,必然是知道一星半点你所不知道的真相。”
云九姬淡淡的‘嗯’了一声,示意她说下去。
“其实我与她交好是陛下授意,呼伦哲玉对我也是虚情假意,不过,你知道吗?那段时间北候府的杨公子与她走的亲近,你该知道珍妃娘娘育有一皇子。”
珍妃?这事怎么会扯他身上来,云九姬疑惑的看向吕素言。
吕素言又吹了几下茶沫子,意有所指,“人人艳羡皇宫中那个最高的位置,全南昌国都知道我父亲在朝堂德高望重,我舅舅又是镇西将军,而杨显公子中意于我,珍妃可是杨显的亲姐姐,他的外甥可是七皇子,你猜这其中有什么缘由?”
说到这里她嘎然而止,留下给云九姬猜测。
元景帝膝下有八位皇子,已有三位封了封地王,早早去了各自的封地,不得再争储君之位。
而剩下的五位皇子,二皇子天生呆傻母妃早逝,五皇子母妃地位低下无人相助,八皇子才刚满一岁,而胜算大的能登宝座的唯有舒贵妃所出的四皇子,与珍妃所出的七皇子。
皇后命薄,十年前不幸葬身于中宫火海,她就生了两位公主,一位是远嫁到瀛海的二公主,另一位则是如今最得宠的五公主朝珠。
云九姬摩挲着精美的座椅扶手,脑中在想着其中的关联。
如果按着吕素言的暗示,珍妃欲拉她入她的阵营,想必会让她嫁给她的弟弟杨显,因七皇子才十四岁,定了宁远将军的嫡女为妃,她定是想让她的亲弟弟再娶吕素言,拉拢吕府所用。
而舒妃的女儿三公主则嫁给了丞相的长子,定然与舒妃站在同一个阵营。
“吕小姐的意思是,你怀疑北候府害我,间接让商祈为我与陛下撕破脸,如果商祈不救我,那他的计划岂不落空?”云九姬顿了顿,“太牵强了,我觉得他没有这个必要。”
吕素主显然不同意她的说法,连连摆手,“否!”
云九姬道“我倒想听听吕小姐的高见。”
吕素言道“舒贵妃与商公子的母妃可是表姐妹,你想想她会不会帮助自己的表外甥?北候府就是摸透了商公子骄傲的性格,
知道他容不得任何人动他的人,何况是他心爱的女人,一旦你出事他定会护你,而想护住你必要付出代价,他们想混水摸鱼拉他下马,一旦他中招,舒贵妃就少了只臂膀…”
云九姬不置可否,虽然她说的有点道理,但是她已经历了太多,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小少女,那些痛足已让她一生铭记。
想当初呼伦哲玉的婢女雪珠为了报丧弟之仇,先是相约她见面称有新线索,再苦口婆心劝她杀呼伦哲玉,见她迟迟不动手,又抓住机会在云泽府动手毒害呼伦哲玉,真是防不胜防,好一招一箭双雕,既除了呼伦哲玉又间接拉她下水……
如今又跑来吕素言跟她论国家立储大事,她怎能不生疑?
在这个吃人的帝都,一不小心随时就会沦为人的棋子,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感谢吕小姐的盛情相邀,我先走了,无论如何那些真相离我太遥远了,我现在一介贱民只能认命。”她佯装一副失落的样子,低着头。
吕素言见她是这种反映,倒是有一丝扫兴,她来的目地就是让她鸡蛋碰石头,如今她这么沮丧,可不成!
“云小姐切莫太悲观了,总之好好想想我的话,我就说到此处,一切小姐好好琢磨。”过犹不及,说的越多破绽越大,吕素言停止了这个话题。
云九姬颔首。
“不知道你现在过的怎么样?要帮助吗?”吕素言故作关心。
云九姬道“多谢小姐关心,过的挺好的,当然不能与以前比,毕竟现在是贱民了。”
看了看眼天色又下雨了,吕素言礼貌而不失尊敬笑道“快要下雨了,那我们走吧,等下到了晚上就不好了。”
云九姬站起身,施一礼,“好,那我们出去,谢谢小姐招待。”
目送吕素言上了马车,云九姬与吕一在街上走着。
吕一在商祈面前就像个闷葫芦,在云九姬面前放松多了,因为云九姬不像商祈总板着个脸,她的脸上总是洋溢着淡淡的微笑。
“云小姐,你小心吕小姐,她以前可是想嫁给主子。”
吕一杠着一大摞纸在肩膀上,手上提着一些菜,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想到主子对吕素言的评价,忙提醒云九姬小心。
她回过头,伸出手道“好,我会小心,快把手上的东西给我拎着。”
他忙摇头避开,主子让他好好照顾她,如果这么些东西还让她来提,回去了不得骂死他。
云九姬抢过他手中的东西,丹凤眼弯成了月牙,“好了,我现在又不是什么大小姐,给我吧,路途遥远我们步行,你拿这么多东西也会累的。”
见云九姬抢过他手中的东西,吕一欲言又止,罢了,让她拎着算了。
看着前面瘦弱的少女丝毫不矫情,吕一感觉对她的怨念,似乎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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