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修听到她哀恸的哭声,心痛无以复加,她是他的心尖尖上的女子!
她这样痛哭,可知他心疼万分!
最终胸口又是一阵翻涌,一口血从他口中咳出来。
云九姬见状吓的魂都没了,语无伦次喊道“表哥,李耿,李耿!快叫大夫,表哥又吐血了!”
这一嗓子把外面的李耿吓的不轻。
他一个箭步冲进来,见白元修雪白的衣襟上染上了触目惊心的红,忙冲出去找大夫。
“怎么办,表哥…怎么办…”
云九姬颤抖的擦拭着他嘴角的血,不由想起了两年前母亲听闻了父亲的死讯,惊吓过度当场流产血崩,与那个未成形了胎儿双双殒命。
来自灵魂深处的痛楚袭来,她仿佛又看到悲凉的白绸丧布,听到了云府东院仆侍的嚎啕大哭,还有她吓傻了被人撞倒在地,映入眼帘的是母亲口中喷出的血,还有未成形胎儿的血……
害怕席卷了云九姬的四肢百骸,她扑到床上道“不,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白元修艰难的呼吸着空气,被她压的连连咳嗽几声,他用力的攥紧了手眼睛终于睁开了,“你再……压着我,我真要死了,快扶我起来。”
听见他的声音,云九姬终于恢复理智,看见他睁开了眼睛,她激动抹着眼泪扶着他坐起身,扑在他怀里颤声道“表哥……”
这一声表哥,一个炙热的拥抱,足已让白元修所有的怨气通通消散。
他抚了抚她的背,疲乏的闭上了眼睛,安慰道“我没事,死不了!为了你,表哥一定会挺过去,因为我爱你,还要保护你一生一世,不,永生永世!”
云九姬愣了一下,最终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此时爱不爱什么的,她不想再争执了,只要他高兴对他的病有利,她先顺着他又何妨。
门外,商祈看见她们俩人拥抱在一起,白元修说着动人的情话,云九姬点头附和着。
而他,却像个不识相的傻子,呆呆的站在门外!
白元修余光瞥见门外一抹熟悉的衣角,眸子闪过一丝深幽,更是抱紧了云九姬。
他附在她耳畔,低声道“姬儿,能帮我把外衣脱一下吗?血腥味让我头晕目眩。”
云九姬点了点头,缓缓脱了他的外衣,而白元修用手挡住外衣,免得外衣上的血渍让商祈看见。
随着这一个动作后,白元修虚弱的倒在云九姬身上,云九姬承受不住重量被他压在身下。
他的唇覆在她的额头,火热的吻猝不及防,她被他压在身下吓得脸臊的通红,想要推开他,他却在她耳畔低喃道“别动,我的胸口疼的动不了。”
这一声低喃,小的只有她们俩人听见,云九姬吓坏了不敢动弹,望着他脸色病态的红,担心不己。
门外的商祈看到这一幕再也承受不住,悲痛欲绝的落荒而逃!
白元修艰难的挪动身子,余光瞟见商祈不见了松了口气,这一幕足已让他误会了。
“没事吧?”云九姬红着脸问道。
白元修淡笑,“对不起表妹,你扶我起来,失礼了!”
隐居。
收拾好了包裹,吕一看向主子道“主子,该走了,都收拾好了。”
商祈冷着脸走出房间。
院子里,云九哲站在马车旁边,气鼓鼓的盯着他。
今日是八月十五,外面热热闹闹,唯有隐居冷冷清清,小满与春桃在金棠阁,云九姬去了李耿的家,如今商祈吕一要走,只留下了云九哲一人。
已近黄昏,隔壁传来零星的鞭炮声,定是哪位稚子拆开了鞭炮在玩耍,几位孩子提着灯笼,高兴的坐着驴车上跟父母去东市看灯。
南昌国每年中秋节有花灯会,赏菊夜,猜灯谜等,虽比不上元宵节热闹,但也算是隆重。
本来为庆贺云九姬考入中宗学院,隐居的人商量好了,晚上一同去赏花灯,猜灯谜,如今却闹成了这样,委实伤了云九哲的心。
“小哥哥,你不是答应……带哲儿去赏灯,怎么收拾包裹要走?”云九哲生气的噘嘴,拦住他不许他上马车。
“吕一。”商祈冷声道。
吕一眸中闪过一抹无奈,像拎鸡崽子般把他扔一边去。
主仆俩往马车边走,云九哲如丧考妣,在院子里哭嚎阻挠着他们,奈何几次三番均被无情撂开。
商祈终于坐上了马车,才出了隐居没有五十步,吕一皱眉道“主子,马车的车轱辘坏了,走不了了。”
马上云九哲就追出来了,赖在地上嘶喊“小哥哥,你真的不要九哲了,你喜欢姐姐,说过永远……不会离开她,你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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