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九姬认命垂下头,她还要洗冤屈,不能退学。
白元修欲言又止,最终闭上了嘴。
而商祈想到答应皇兄的条件不能食言,攥紧了拳头终是摔门出去了。
李院长气急道“商祈你个死小子,你一人多挑一天大粪。”
夜色微凉,云九姬倚在窗户边想起院长的话,时而叹气,时而发怔,时而脸红…
春桃坐在圆凳上看着首饰图样,打量了几眼怪异的云九姬。
“唉……”云九姬轻叹一声。
“小姐,这今晚怎么了?”春桃放下图样,终于忍不住问道。
“春桃啊,你说商祈人品如何?”云九姬回过头看了一眼春桃,认真问道。
春桃道“商公子要是不出近日这件混帐事,自然是很好的!”
果然如此,云九姬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小姐,难道您还没打听到为什么商公子会走?”春桃好奇的问道。
云九姬回过头道“大概算是知道吧!”
听到大概知道,春桃的忙站起身凑到她身边,好奇问道“为什么?”
云九姬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好了,看你激动的,我觉得他是嫌你太唠叨才走的!”
“小姐真是的,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春桃嘟囔。
“快去就寝吧,时辰不早了。”云九姬催促道。
春桃走了房间里就剩下她一人,想起商祈在这扇窗下为她吹过笛子,曾为她炖过乌鸡药膳,一切历历在目,好似在昨天…
第二天,中宗学院茅厕外。
看着臭气烘烘的茅厕,云九姬不知道怎么下手,她憋红了脸看向商祈,商祈拿着大粪挑子,皱着眉头恨不得把它撂了。
因女子与男子的茅厕挨着,大粪坑是共用一个用盖子盖在后面,遂云九姬与商祈是在同一处拉粪。
昨夜她整宿未睡,一直沉浸在院长的话中,现在看着商祈当真是感概万千。
云九姬率先试探道“商祈,你是不是生我的气才不理我,那天你看到什么了?”
商祈瞥了她一眼,不理会她。
一向聪明绝顶的商祈,竟这般听不懂人话,云九姬属实尴尬。
“你不要恼,我与你说真的!”云九姬拢了拢脸上的纱巾。
商祈生气的把大粪挑子扔在地上,不悦的踢了一脚粪桶,冷声道“云九姬,本公子奉劝你洁身自爱,再惹火,休怪我不客气!”
云九姬皱眉。
说起来商祈从未亲口说过喜欢她,之前说喜欢她是故意推脱陛下的赐婚,如果她裸的说他吃醋也不太合适,解释与白元修的关系又尴尬,唉!
略微思考,她道“商祈,我没发火你倒发火了,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可知百姓们怎么说我,说我云九姬是弃妇,与你住在一起被你不要的弃妇!你之前为什么对邻里撒谎说我是你妻子?”
商祈被她的话气的堪比锅底,火气疯狂的滋长,大步走到她身侧,捏着她的下巴咬牙道“我说了,云九姬你别惹我,我商祈用得着向你解释!”
还没开始讲,商祈就一脸疯狂,云九姬打开他的手,“你放开我,有什么话可以说清楚,非得憋在心里!”
见云九姬这一副自以为很谅解人的神情,商祈简直要被她逼疯了,这种事要他怎么说?!
说他商祈是个大傻子,才发现他与白元修早就看对眼了,他还不识相的凑上去自作多情?!
“住嘴,再不住嘴,你一人把这些大粪全部拉出去!”
商祈恨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他相信她再多纠缠于他,他定会忍不住把自己的傻子行为供出来。
云九姬正想解释,李院长着一身素白的大儒仕服威风而至,一副揶揄的神色看向云九姬道“哟,云九姬真是委屈,辛苦了!”
云九姬避开了些,苦笑道“不委屈。”
同情的看了云九姬一眼,李院长又剜了一眼冷若冰霜的商祈,走进茅厕拉了一泡尿,这才大摇大摆出来。
商祈冷冷的瞪着自家的师父一眼,转过身懒得再看他。
“怎么,还不动手难不成要等到晚上?好好干!”李院长嫌弃的看了她们一眼,以一种大儒风范的步伐往学堂迈去。
“舀,还发什么呆!想偷懒?”商祈不悦把大粪挑子捡起来,捏着鼻子把大粪舀进粪桶。
云九姬苦着脸,走近粪池把大粪舀入独轮车的大粪桶中,想对商祈再提起那事,奈何这里真不是说话的地方,臭的头晕脑涨,唉!
他们的任务主要是把大粪运到中宗学院后门,到了后门会有农夫接手拉到城郊,给田地施肥用。
不过这段距离挺远的,两辆独轮车来回要好几趟,让云九姬很是惆怅呐!
商祈跟在云九姬后面,看着她细胳膊细腿推着独轮小粪车心里极是不舒适,不由的越过她,生气的往前走。
“商祈,你跑这么快做甚?”云九姬在后面推的委实费力,臭哄哄不说,且独轮车又难平衡,她一介闺阁女人未做过拉粪的苦差,当真是苦不堪言!
商祈一路带风,远远的把云九姬甩在后面,直到了后门农夫接过大粪倒进大粪桶,他这才离得远远的坐下休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