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姬打了个哈欠道“没那么可怕,你还是过去睡吧!”
“你太小看杀手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声名在外,挡了多少人的路,再加上我贬爵,呵呵!”商祈这句话绝对不是吓唬他。
“那好,随便你安排。”
眼下云九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含糊的点点头,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一入梦,梦到了师父拿着书本还在教她学问,不一会儿画风突变,师父病故躺在冰冷的棺材中。
“师父…”云九姬梦呓,眼泪哗啦流了下来,许是太累了,她想睁开眼睛却睁不开。
商祈坐在床头,见她睡梦中也在流泪,心疼的擦干她的泪水,在她额上印了一个吻。起身去隔壁把被子搬了过来,打了个地铺。
一夜相安无事。
商祈醒过来伸了个懒腰,见云九姬还在睡,于是蹑手蹑脚的起身往楼下去买早点。
等回客栈的时候,云九姬也已醒了,正在洗漱。
“起来了,来吃早点。”商祈把早点放要桌子上。
云九姬脸色难看,看着桌上的食物没胃口,走过了勉强吃了几口,就不动箸了。
“多吃点,吃不下了也得吃,路途遥远要好好保重自己,到了那里还要给你师父守孝……”商祈低声劝道。
“嗯……”云九姬含泪往嘴里塞食物。
吃毕,两人又是骑着马赶路。
经过了五天的波折,终于到了师父的故里幽门。
农家小院外缠满了白绸丧布,里面冷冷清清,寂寂寥寥。
听到马蹄声,张玉影从大堂走出来,见是商祈与云九姬,泪水无声淌下,哽咽道“孩子们,你们来了。”
云九姬哭着点点头,话也说不出来。张玉影拉住他她的手道“进去见你师父吧!”
云九姬与商祈迈进大堂,看见一口黑色的棺木,泪水决堤。
她伏在地上哭道“师父,徒儿来了!”
张玉影扶她起来,盛了两碗汤给他们喝,安慰道“好了,舟车劳顿收收眼泪,莫要哭了,喝了这碗汤,俩个人都去房间眯一下,明日按习俗办丧事,你师父弥留之际说过了,他一生无儿无女,你们几个亲传弟子就是孝子了,你的几位师兄应该也在来的路上了!”
云九姬点点头,与商祈去休息了。
一觉醒来,天已傍晚。
此时房间也掌上了灯,云九姬与商祈有一丝懊悔,竟睡了这么久。
“师母,徒儿不孝,从早上睡到了傍晚……”云九姬又内疚又伤心。
张玉影道“好了,是我在汤里加上了安神助眠的药材,你切勿内疚,休息好了才能好好的帮师母料理你师父的后事。”
面对师母的良苦用心,云九姬苦涩不已,如今,师母又成了孤家寡人了。
次日,二师兄来了。
第三天,大师兄和四师兄来了,晚上,村民也开始过来吊唁。
第四天,三师兄和李院长终于到了。
夜凉如水,弥漫着悲伤的气氛,众人守着灵,外面传来呼啸的北风,吹动着白丧绸子猎猎作响。
“列位徒弟,既己来齐了,刚好,你们的师叔也在场,我现在就去拿遗书出来,这是你们的师父临终写的遗言,嘱咐师母念给你们听。”
众人听到,泪水奔流而下。
张玉影从柜子拿出一匣子,走到大堂看了一眼棺材,笑中带泪道“阳许仙,你的徒弟都来了,他们没有让你失望,五个徒弟一个不落,全部赶赴来为你守孝了,还有你师弟也来了,我现在把遗言就念给他们听。”
说罢,他打开取出一信封拆开,一字一句念道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师父此去无期,去往一条人人都会通往的道路,特特留下此书信慰我几位徒儿,望徒儿勿过度忧伤!吾一生无儿女,一生只收了你们几位亲传徒弟,
大徒弟季昌之性情谦和,为师嘱咐你谦和虽好,切记需带锋芒!二徒弟游云生性洒脱,甚喜无拘束,为师劝你收心,大丈夫齐家治国,先得齐家!三徒弟吴环本分踏实,本分固然是福,但是守旧不前便为不妥,可改之!四徒弟上官雨,看似温吞实则内中凌厉,
为师劝你功利心放缓些,无为既安退则进之!至于关门弟子云九姬,为师最是担心,徒儿最不墨守陈规,颇有女中丈夫豪气,却奈何胆量足矣,背后却危机重重,列位徒儿关键时刻可助他一臂之力,
末了,问候师弟李扶风,师弟与我一生知已自不多客套,若师弟念及师兄旧情,届时见吾徒危矣,师弟有余力请相助一二,至于吾妻张玉影,交由关门弟子云九姬养老送终,毕竟她继承了我帝都的破旧隐居,也算得上吾亲厚闺女。阳许仙,元景五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五日绝笔!”
念毕,张玉影收起遗书,将它放在匣子里,此时,在场的人均是泣不成声。
云九姬想到师父临死之前还在为她担忧找退路,心里难受不已!
她真的不舍师父就这么离开了,她还没能好好的尽孝,他就这么突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