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大床上沉鱼悠悠转醒,缓缓睁开双眼。卧室昏暗安静听不到一点声响,窗外皓月当空夜色已深。
盯着天花板呆愣几秒,脑海想起昏迷前的事情,沉鱼的心陡然飞快的跳动,后背一阵发凉。能在云家这样不怕事打晕她的恐怕只有东图了。
想想东图曾经休养院的作为,头皮发麻心头发慌躺在大床的身体瞬间僵硬。
踏踏踏。
轻微的脚步声忽然想起,似乎朝着卧室而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沉鱼手握成拳,披散在枕头上的发丝骤变成紫色。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压下狂跳的心掀开被子快速爬起床,动作轻快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在房间的扫了一眼,目光锁定床边的台灯,取下灯罩轻轻拿起微微重的灯台,垫着脚小跑的走到门边后背紧紧贴着墙上。
咯噔咯噔。
脚步声越来越近,白色地板上倒影出一道黑色的影子,它慢慢进入卧室,先是头然后是身体。
沉鱼双眼紧张的盯着门口,待那抹高大的身影迈进卧室,高举着灯台毫不留情的疯狂砸下,一下两下三下
“哎哟,夫人是我是我啊。”
刻意压低的声音急切响起。陷入疯狂的沉鱼什么都听不见,一心抽打面前高大的人影。被打了不知道多少下,那抹人影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从一味的承受突然转身避过沉鱼的攻击,眼疾手快抓住那双手腕,将脸面对沉鱼。
“夫人是我。”
夫人
沉鱼愣住停止了挣扎。
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双眼,沉鱼喘着粗气摇摇头,眼前的发丝滑到了脸颊这才撩起眼皮,银白的月光打在纤瘦儒雅的脸上,沉鱼嗯了一声疑惑开口。
“孟医生怎么是你。”
“夫人我是湛风,孟舟那是我弟。”
“你弟”
“我爸婚礼当天打架输了,我就跟我妈姓。”湛风见她认出了自己,大松一口气放了手。
沉鱼紧握灯台一手揉着吃痛的手腕,眼中的警惕并未完全卸下,后退两步与湛风拉开距离。
“你抓我做什么”
“夫人,我只是奉命行事。”湛风捂着被打的额头,脸上浮现委屈。
沉鱼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手上的灯台,眼中划过不自在随手扔到床上。脑海里回味湛风的话,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气直窜天灵盖。双眼冒起火花。
“傅景的主意。”
湛风面色一滞不敢与沉鱼对视,飘忽的看向天花板。
沉鱼冷笑一声,心里疯狂怒骂傅景。前两天刚夸了两句这就开始作死。有计划不能提前商量,非要吓她
搞得她以为是东图心脏都快吓停
“夫人,将军都是为了你才出此下策。”湛风小声为自家殿下辩解。“如果您不失踪将军无法留在云家,更没有理由借机搜查。”
“所以,你们抓人我受累还要谢谢”沉鱼咬牙切齿心头不忿。这要是傅景在面前,她非要挠花那张脸,不,应该一尾巴将他拍打墙上去。
湛风张张嘴又闭了嘴,从空间里拿出三个食物保温盒,三个珍珠果,十支粉色营养剂放在床上。
“夫人,如果不抓住东图您会安心的吗”
沉鱼背靠着墙壁双手抱在胸前,认真思考湛风的问题。叹口气心里明白傅景做的对,要是东图真的跑了,以她对那个混蛋的了解,一定会在羽翼丰满之后报复他们。
她会每天都生活在惶恐之中,想着沉鱼脸上的怒意渐渐平息。
湛风一见眸中的紧张消散,脸上染上笑容趁机替傅景说好话。“将军怕您饿着特意给你准备了食物,就先委屈夫人两三天。”
沉鱼扫了眼床上的肉和营养剂,揉了揉现在还有点麻麻的肩膀,恼怒瞪向隐在黑暗中的湛风。
“傅景要我假装被东图抓走就算了,你直接说清楚我跟你走就是,用的找把我弄晕吗”她现在肩旁还酸。
“云青在帝都当警察连续百年破案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不做的逼真一点容易穿帮。”
沉鱼撇撇嘴,默默将郁闷咽回肚子里。所以还是怪云家能人多呗。
两人沟通完毕达成共识。
湛风接着又交代一些注意事项,不能开灯,不能大声说话,不能弄出巨大的声音。等着到沉鱼点头这才走出卧室。
咕咕咕的叫声在安静的卧室突然响起,沉鱼低头看向饿扁的肚子,走到床边拿了一支营养剂叼在嘴里,赤着脚无声的走出卧室。
客厅内,湛风坐落地窗边在月光下捣鼓着机械零件。绕过他走到阳台,探出头朝外面扫了一圈,惊讶的发现他们所处的地方居然是云家客楼。
这藏身位置有点冒险。
“云青可不好糊弄这两天是场持久战,夫人赶紧睡吧。”湛风收好机械零件走到沙发躺下。
沉鱼在阳台站了会走回客厅,安静的房间响起细微呼吸声,挑挑眉踩着冰凉的地板无声走回卧室,将床上的食物丢到床头柜,台灯放回原位,这才轻手轻脚钻进被窝。
双手枕在后脑勺睁着双眼盯着窗外的圆月,沉重的眼皮渐渐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