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以置信地问道:“就这个东西,哪个给圣上办事的人手里没有?
你凭着这玩意儿就敢抗拒东厂?”
“抗不抗的,先打了再说,”这时沈渊笑着向李浚招了招手,叫他放马过来。
沈渊不屑一顾地说道:“等我先砍倒你们一片,然后少爷一高兴把你也做了,我再到天子面前去解释!”
“你犯下劫牢大罪,还敢抗拒东厂,到时候你怎么解释?”
李浚一听,怒气冲冲地问道。
“我没还没想好,”这时沈少爷一咧嘴,笑得露出了满口白牙:“我这人看到不开眼的家伙,一向是先杀了再说。”
“至于理由嘛,等我慢慢再想呗,反正时间来得及!”
他们两个之间对答的这几句话,差点儿没把躲在人群后边的朱常浩逗笑了这里边关键不在沈少爷,而是那个李浚。
要说东厂这些人,那一向是不讲理惯了,他们张口就是天子亲军,闭口就是陛下有旨,哪怕是朝中重臣也不敢稍有违抗。
所以要想和这帮人讲理,那纯粹就是对牛弹琴。
可今天这帮不讲理的家伙却碰上了沈渊,人家沈少爷那可是强词夺理的祖宗!所以这帮家伙跟沈渊比着犯浑,对着耍无赖,他们还能捞着什么好?
而这时李浚见到沈渊真要毫不顾虑的跟他拔刀对抗,他一瞬间倒是冷静了下来。
毕竟沈渊胆敢出手劫狱犯下这么大的罪,无外乎有两种可能:一就是这小子完全疯了,根本没考虑任何后果。
二就是他肯定心里有把握,能在事后把这事解释得清清楚楚!想到这里,李浚阴侧侧地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沈渊是正牌的科举出身,自以为是正人君子,身上毫无瑕疵,所以才敢对我如此无礼。”
“可我东厂就是干这个的,你没毛病我也能给你找出毛病来。
东厂能有今日,靠得就是圣上的信任!”
这时他旁边的人搬过来一把椅子,这李浚往椅子上面一倚,和沈渊远远地坐了个对脸,他冷冷地说道:“正人君子我见得多了你可知道皇上担心的,从来就不是我这样一心权势的小人,恰恰就是众人推崇的君子!”
只见他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沈渊,就像看着待宰的羔羊一般冷笑着说道:“小人嘛,上得快下得也快,可是君子却轻易动不得。”
“青史斑斑,一不小心就会有人说皇帝杀戮贤良,那可是要遗臭万年的。
所以我东厂专杀君子!”
说到最后的时候,只见这位东厂督公的双眼中,已经满是凌厉的凶光!而这一刻沈渊却叹了口气,他摇头笑着说:“废话怎么这么多啊?”
“今天这个伍岳阳我还就审定了,就在这儿,就现在!”
沈渊用手指了指李浚,然后手指又一左一右向东厂那些人比划了一下。
只见他四平八稳地坐在椅子上,冷冷地说道:“你可能到现在也没搞清楚,不管有多少人叫你老祖宗,你始终不过是天子家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