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妙也坐起了身,她从床上下来,捡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地开始穿,待到衣衫全部穿好时,顾清非从背后将她抱住了。
她轻轻挣了一下:“你先把衣服穿上。”
他有些冲动:“妙妙,三日后便是双修大殿,你师父必然会解开你身上的禁制,你跟我走吧。”
“然后呢?去哪?”她问道。
顾清非沉默了,他视线低垂,显得落寞。
李观妙将他轻轻推开,将他的衣衫从地上拾起,塞进他手里:“快些穿上吧,晚些何月姐可能会来,你莫要被人发现了。”
顾清非接过衣衫抬眼看她,然后沉默着将衣衫穿上了。
李观妙静静地望着他,他身姿挺拔,这样慢慢的穿衣服,看着倒是很养眼。
等到他穿戴整齐之后,李观妙坐到了梳妆台前面,对着铜镜里的顾清非道:“过来帮我梳头吧。”
顾清非愣了一下,慢慢走到了李观妙背后,伸手一下下地梳理着她的发丝。
李观妙透过铜镜望着他:“顾清非,你好好修炼,我一直在这里的。”
他轻轻“嗯”了一声,从桌子上拿起了梳子。
......
水月派主峰。
身着青衫的女子轻轻踱着步子,在山间行走,脚一步步的迈出,没有真的踩在地上,脚腕上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栗色的长发垂在肩上,她微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衣衫和发间沾着露水,她像是这般走了一个晚上。
清澈的泉水映照着山间景色,青衫女子微微俯身看着泉水映照出的身影,看了一会儿,她抬手将脸上的面纱取了下来,她的脸颊终于显露了出来,精致淡雅的五官,白皙的肌肤,只是在她的右侧脸颊上,有一道从眼尾延伸至嘴角的伤疤,狰狞、可怖,将整张脸的美感彻底破坏。
像一块精美的布料上被烫出了一个窟窿,令人惋惜。
女子盯着那伤疤看了一会儿,她神色里没有任何一丝痛楚,仿佛那道伤疤是在别人脸上的一般。看了一会儿,她将面纱重新戴上,柔软的面纱将伤疤完全遮住,从外面再也看不出任何异常来。
她直起身来,向着月华阁而去。
......
看到突然跑来月华阁青衣女君,李观妙吓了一跳,还好她已经早早地把顾清非给赶走了。
她无比心虚地施礼道:“师父。”
青衣女君点了点头,她上下打量了李观妙一番,突然皱起了眉:“你发鬓有些歪。”
“啊?是吗?”李观妙慌乱地扶了扶自己的头发。
青衣女君没对她的头发多做关注。
“三日后便是双修大典。”
李观妙点头,不知道青衣女君要说什么。
青衣女君叹了口气:“两年前在凤天国与你发生关系的是顾清非吧?”
李观妙愣了一下,小声道:“师父你都知道了。”
她“嗯”了一声,出乎李观妙的意料,并没有大发雷霆,或者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李观妙有些忐忑,她摸不准青衣女君到底什么意思。
“你喜欢顾清非吗?”青衣女君问道。
李观妙低着头,不敢回答。
“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件事确实是我做的有问题。”
李观妙愕然地抬头,她不是耳朵出问题了吧,青衣女君刚刚是在跟她道歉吗?
“师父......”
青衣女君咳嗽了一声:“但是事已至此,双修大典还是要如期举行的,这关乎到正道盟的脸面。”
李观妙就知道,就算青衣女君知道了真相也不会解除婚约的。青衣女君是水月派的掌门,一切的行事都会以水月派的利益为准则,即使是徒弟,也不能破了这个例外。如果李观妙未来也坐到了这个位置,她也必须要做到这一点。
这是一把尺子,一套枷锁,绝对不能被打破。
“叶茶那孩子不差,你们以后互相扶持着些。”
李观妙不吭声了。
“还有你的心魔誓......”
李观妙一下子紧张起来:“师父,心魔誓对我没有影响。”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
李观妙望着青衣女君,她从这面容年轻的女子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可怕的气息:“师父,你要做什么......”
女子缓缓抬手,在李观妙惊恐的目光下,向她的天灵盖按了下来。
......
顾清非刚从水月派出来,就觉得后衣领子被人攥住了,接着,眼前的场景开始飞快倒退,化为一片模糊,他甚至来不及挣扎,抓住他的人就停下来了。
周围的景色变了,是百齐镇上一家客栈的客房。
顾清非迅速回头看去,正对上了柳荷。
“师父......”
柳荷迅速打断他:“你先听我说,现在事情很麻烦。”
“怎、怎么了?”顾清非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刚刚去找青衣了,也把事情跟她说了一下......”
顾清非的眼睛亮了,他一脸期待地看着柳荷:“青衣师叔怎么说?”
“她要逼着小妙妙修炼一种断情绝爱的心法!”
顾清非没听过那种东西:“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