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
顾清非的头轻轻枕在她胸口上，他叹了口气：“下次要再绑紧些。”
两人就这般紧紧拥抱着彼此，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顾清非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
铁链突然“哗啦哗啦”响动了起来。
顾清非翻身从李观妙身上起来，他坐在床边，将头埋进了掌心。
“怎么了？”李观妙靠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他的脊背明显地紧绷着。
她用脸颊贴上了他的蝴蝶骨，他看着并不瘦，骨头却有些硌人。
“别......”
他站了起来，铁链瞬间收紧，将他紧紧地勒住。
“别靠我太近......”他声音低哑，像是在忍受着什么难言的痛楚。
顾清非的拳头越捏越紧，铁链几乎勒进了他的肉里。
李观妙拉住他的衣角：“不要伤害自己。”
他终于转了过来，李观妙看见他的模样之后愣了一下。
他的眼眸中泛着猩红的血光，脸颊上一道道黑红的纹路时隐时现，衬得他本来俊朗的五官透着一股狰狞的可怕，像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顾清非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别看。”
李观妙将他的手轻轻拿开，重新将他抱住：“你以为我会怕你？”
“我怕你觉得我丑。”
像是为了否定他的说法，她仰头吻住了他。
他僵硬着，没有回应她。
“抱紧我。”李观妙说道。
顾清非的眸中闪过一丝挣扎，最后还是顺从地将她抱紧了。
“你现在是什么感觉？疼吗？”
顾清非摇头：“不疼，只是想杀人，想看见鲜血，还想......折磨你。”
“过来。”
李观妙拉着他让他在床上坐下。
“你要做什么？”顾清非难道有些紧张。
“我想帮你，应该会有些用。”
李观妙开始解他的衣带。
“你别胡闹......”顾清非无奈地按住了她的手。
“没胡闹。”
她固执地将他的衣衫扯开。
顾清非拗不过她，只得尽量控制住心底的破坏欲。
很快，他就软倒在了床榻上，发丝黏在脸颊上，眸中的血色显出几分性感。
“干嘛要做这样的事？”他嗓音沙哑得可怕。
李观妙含糊地应了一声，她从没见过这般模样的顾清非，心中生出几分新奇感，忍不住试探他。
很快，他失控地按住了她的后脑勺。
........
顾清非用衣袖轻轻擦拭着女子的下巴。
他的语气很是无奈：“你居然......我不喜欢你这样。”
李观妙将头埋进了他怀里：“我喜欢。”
她嘴唇发麻，嗓音很软。
“你现在有没有好受些。”
“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好受过。”
“顾清非。”
“嗯？”
“你说，我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我以前从来没想过会像现在喜欢你一样喜欢一个人。”
顾清非笑了，笑得胸膛轻轻震动着：“这要问你自己了，我怎么知道。”
“以前想听你一句喜欢，难如登天，现在倒是天天在说，一百年不见，转性了？”
李观妙一脸怨念地瞥了顾清非一眼：“那我天天说你是不是就不珍惜了？”
“你真是个没良心的，我等了你一百年，你还怀疑我。”
李观妙更紧地将他抱住了：“因为喜欢才担心的。”
“嗯，我懂。”
......
这一天一夜对于顾清非而言是无比煎熬的，李观妙看得出来他在忍耐，她尽量用自己能想到的办法帮他疏解痛苦。他怕她担心，甚至还时常出言安慰她。
等到第二日的黎明到来时，顾清非全身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浸湿了，他抱着李观妙睡着了。
李观妙很心疼他，她能看得出来他真的很难受，好在这次他没再伤害自己，每次他受不了的时候，李观妙就会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她轻轻地擦拭着他额角的汗：“没事的，等你结婴了，我们去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