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里,李观妙安静地站在茅屋旁,神色很淡。
予雾之笑得有些奇怪:“你知道他们在干嘛吗?”
李观妙自然是知道的,她虽然没做过那档子事,但这些年也不是白活的,她想起那日自己在院子中看到予雾之和顾清非亲吻,然后发生的事。她突然有些不太理解起来。予雾之她不喜欢顾清非吗?她面对这样的事为什么毫无反应?
屋子的窗户是开着的,开得不大,但李观妙还是一眼望见了里面的景象。
帷帐将床榻包裹在其中,显出几分朦胧的旖旎。透过薄纱,两道剪影交叠着。那女子看着明明那般痛苦,哭喊着求饶,不停推拒,可男子却没有丝毫怜惜她的意思,甚至看着很些亢奋。
剪影让她觉得有些丑恶,她不知道原来两个人竟然可以摆出这样的姿势。李观妙无法将心中那份异样的感觉用词语表达出来,或许是丑恶,又或许是别的。
她心底是难受的,顾清非刚刚亲吻过自己,便和别的女子做这样的事,他到底当她是什么,但她又像是在自虐一般,眼睛紧紧盯着帷帐之后的两人,将每个细节都尽收眼底。青年很疯狂,根本不顾及女子的感受,势要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女子看着痛苦至极,明显是受不了了,她的挣扎却丝毫作用都没有。
李观妙觉得,那女子被这般折磨应当是痛苦的才对,可心底又觉得她是欢喜的,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若是她刚刚没拒绝顾清非,她也会被顾清非这般对待吗?
被这样对待......
光是这样想着,李观妙心中那种奇异的情绪都像是被放大了,她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奇怪。这样的顾清非是她从没见过的,她竟然有些嫉妒那个躺着他身下的女子。
李观妙小心收起眼底的情绪,扭头对予雾之道:“予道友让我看这个做什么?”
予雾之挑眉:“我还道李姑娘已经和顾郎定情了,正准备提醒你一句,这屋中的女子对顾郎意义非凡,让你莫要太吃醋才好。”
李观妙愣了一下,没接话。
予雾之没在意,继续道:“这位乃是凤衍宗圣女宋依儿,是顾郎放在心尖上宠的女子,又怎会和我们一样,李姑娘,你或许对床笫之事并不了解,你莫看顾郎这般狂狼,一个男人越是喜欢一个女子,床上便越是无法自控。只可怜这宋妹妹不像我等魔族之人,平日里纵.欲惯了,她身子这般嫩,如何承受得住。”
那种异样的感觉在李观妙心中越来越深,她不知该如何形容。
予雾之看了李观妙一眼,笑道:“不过这档子事起初有些痛,久了便很令人沉沦,宋依儿哭成这样,这泪水却并不全是疼,而是愉悦,李姑娘若是没经历过,必定是体会不到其中的妙处的。”
李观妙有些听不下去了,予雾之的态度让她感觉很奇怪:“予道友到底想说什么?”
予雾之轻笑一声:“我之前以为顾郎喜欢李姑娘,心中还有些不舒服,如今想想,顾郎并非是喜欢李姑娘的,只是你与宋依儿有几分相似,他这才对你多加留意。”
“是吗?”李观妙的神色很冷淡,看不出她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予雾之点头:“顾郎便是这样的性子,李姑娘也不要见怪,他对你只是一时的兴趣,主要还是因为你的气质,顾郎就有些忍不住去撩拨你,男人嘛,得到了也就不感兴趣了,李姑娘不必太将顾郎的话放在心上。”
李观妙突然有些想笑,但她没笑。
“我还要给李姑娘道个歉才是,之前我以为你和顾郎有什么,现在我也想通了,顾郎对你并不是喜欢,李姑娘也莫要有负担。如今正魔之争这般激烈,待到我们将西域魔主击杀后,我们魔族还要与正道盟休战,彼时李姑娘便是正道盟的代表,我也不想我们有什么间隙。”
李观妙轻轻吸了一口气,说道:“予道友能这般想自然是最好,往昔的恩怨大可一笔勾销,我们还要好好合作的,来日正魔休战,正道盟和魔族合作自然首选芙蓉坞。”
她的语气很平静,让予雾之看不出任何异样来,就像真的只是一个冷漠的、眼中只有利益的门派掌门。予雾之的目光又扫过了李观妙衣领边的红印,她突然觉得顾清非很讽刺也可笑。
屋内的声音很激烈,她和李观妙就这般站在屋外平静地讨论着这些,气氛有些对不上。但予雾之知道,以顾清非的神识,他不可能听不到李观妙刚刚说的那些话。
她又想起那日她与顾清非在屋内欢.爱,李观妙在外面偷偷哭的景象。她有些不懂李观妙了,她若是不喜欢顾清非又为什么要哭,若是喜欢,她现在又算什么?她认真地打量着李观妙,李观妙的神色冷淡得找不出一丝破绽来。
李观妙最后向屋内望了一眼,帷帐后的场景有些刺眼,她对予雾之道:“还望顾道友不要太过耽于这些事,时间紧迫,有许多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