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婉雅听见侯爷爹叫自己留下,心想,那就留下吧。
可爹到底想问她点啥呢?
在等待丫鬟们摆饭的时候,苏夫人便将今日霓裳阁阁主,赔了苏婉雅一套看起来特别昂贵的秋衫一事,告诉了苏侯爷,也告诉了他,自己收的有些心里难安,好像占了人家很大便宜似的。
苏侯爷却不甚在乎,他举臂一伸,将苏夫人先拉去一边坐了,然后才柔声哄道:“无事,喜欢就收着,人情我去还。”
但他心里却在想,那阁主的身份,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此人对雅儿如此费心,定有其目的,不过,也无所谓,个中因由他自会去查,若其是好心,则还罢了,若不是好心……他也有办法应对。
毕竟,那阁主与当今的关系,可比她上两辈人与太-祖和先皇的关系要差了那么一层。
苏夫人倒是信任自己夫君,心里便放了下这件事,但转头她却又担心起了另一件事。
“侯爷,明日宫宴,我想让雅儿穿这套秋衫进宫,但大小姐那……我之前为她也置办了几套霓裳阁的衣裳,但肯定都不及今日阁主送来的这套,这样……您会不会觉得我厚此薄彼啊……”
虽说现在苏侯爷将苏婉华禁了足,不许她再出自己院子,但宫宴还是要让她去的,因为太后早已下了懿旨,要求在京四品以上官员家女儿,明日必须都得参加。
“无事!”
苏侯爷听苏夫人提到自己大女儿,心中顿时一痛,但面上却没露出分毫,还转头安抚起自己夫人:
“她一向喜欢清新淡雅的风格,不喜过于华贵的妆扮。再说,你给她置办的衣裳,她何曾穿过?慧柔,这些年你的所做所为,我都看在眼里,怎么会认为你是个厚此薄彼之人呢?”
“罢了,那孩子……我会去为她争取她想要的,不用你再操心,管好咱们雅儿即可。另外,也许……以后还有别的孩儿需要你来操心……”
“侯爷,别说了!”苏夫人突然脸红,急急打断了苏侯爷的话,然后慌忙起身向饭厅走去,之后边走边回头道,“饭都摆好了,都过来用饭吧。”
苏婉雅则全程眼观鼻鼻观心,拒绝被自己爹娘喂狗粮,现在听见娘喊她用饭,才敢抬头看了眼她爹。
苏侯爷也斜乜了自己小女儿一眼,心道,也是,小丫头在这呢,不适宜说那些话,还是等夜里到了榻上,他再细细与自己夫人分说其他孩儿之事吧。
用完了暮食,苏侯爷便叫上苏婉雅,去到了一旁的小书房里。
这些天他都一直很忙,就一直没机会把翠玉下药那天晚上,自己想问小女儿的话给问出来,刚好今天得了空,便来想要好好问她一回。
“雅儿,你还记得那日去岐山伯府赴宴时发生的事吗?”
苏婉雅一听就紧张起来:“爹,记得啊,可我不都已经给您讲过了吗?”怎么又是岐山伯府,爹是知道了什么吗?
“雅儿,那晚你讲得有些粗略,现在你再细细想想,当时你被伯府丫鬟从园子里带出来后,后边又都发生了什么?具体些,不要漏掉任何一个细节,也不要漏掉任何一个你遇到过的人。”
苏婉雅闻言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
侯爷爹为何会这样问?
是不是前几日,他在审问翠玉和嫡姐时,对方交待了什么,然后他就知道了整个岐山伯府事件的真相?
若果真如此,那自己可就不能再像之前那般随意回答了。那么精心设下的一个局,她一个小姑娘是不可能有办法合理避开的。
所以……把荣王卖了?
可人家当时好心帮了自己,自己不该再给人家找麻烦的。
算了!没办法了!
“爹,那天我刚与伯府的丫鬟走出园子,就遇到了荣王。我也不知道荣王是怎么逛到后院来的,但他见了我,可能因为还在气,之前我在邢云山冲撞了他的那件事,便堵着我不让我走,然后眼睛一立就把那个伯府丫鬟给吓晕了,也把我给吓哭了。”
“之后,他见我哭了,可能是良心发现,便带着我去找了间空屋,又让他侍卫去帮我取了替换裙子,然后便自己守在屋子外,让我在里边换衣裳了。”
“后来我锁好门,换好了衣裳,等再出去时,荣王又好心为我指明了回园子的路,就离开了。事情的整个经过就是这样。”
“爹,当晚我在给您和娘讲这件事时,怕你们怪我随意接触外男,便没敢提遇到荣王的事。”
苏婉雅虚虚实实地给苏侯爷讲完了当日发生的事,她心想,反正自己又没讲对方吃自己豆腐的那段,也不算将他给全卖了吧?
总得把这件事给圆过去不是?。
只是,她必须想办法尽快去见上荣王一面,好让两人能统一口径,到时候万一苏侯爷真去找人对质,他们别再把话给说两岔了。
苏侯爷听完了苏婉雅的话后,沉吟了一会儿,心中颇感意外。
竟会是荣王?那么……后来到前后院去招人过来围观何二丑态之举,肯定也是他所为了?
可为什么?
若说那荣王只是因好心而帮了雅儿一把,那完全没必要再搞这最后一手啊?
而这么做的意图,明显就是要将何二的名声一踩到底,让他再无翻身之地,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替雅儿出气呢?
可……那位却不是个随意帮人的主,而且,这人应该对自己还有所误会,那……
想到这,苏德业抬眸看了眼自己面前已出落得花容月貌的小女儿,一瞬间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那小子对自己女儿起了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某王爷:岳父大人,您猜对了!
苏侯爷:谁你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