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迢迢在魔宫里走了一圈,魔域十二宫中大半的宫殿是空着的。除了有几个当守的魔卫之外根本没有住人。
目前住了人的就五座宫殿,除了沉衍的沉浮宫和星珠的夙星宫,还有三座批给了宫内的长老大臣。
她此行一趟只是大体确定了一下各个宫殿的位置,无人居住的宫殿稍稍查看了一眼,至于有主人的宫殿,她没敢进去。
将路探得差不多了,她边想边往回走。
没了之前探路时的紧张,她稍一放松就忘了自己走到了哪里,等到意识到自己走岔路了的时候已经晚了。
江迢迢看着眼前这个又高又壮虬髯大汉,有点目瞪口呆。他一个人差不多有三个江迢迢粗,浑身上下全是贲张的肌肉,尤其是胸前位置的肌肉恨不得要将他身上的黑色劲装都要冲破。
江迢迢闭上嘴巴,若无其事地转移视线、若无其事地转身、若无其事地加速脚步。
“站住。”
仿佛夹杂着砂砾一样沙哑粗犷的声音从江迢迢的头顶传来,她立马就不敢动了。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人绕到江迢迢前面打量了她两眼,出声道:“你是何人?敢在魔域里乱走,不要命了?”
能伸能屈江迢迢,命比名声重要。
她抬头道:“我、我是魔君新纳的魔妃……”
“魔妃?”
前几日魔君选妃的动静不小,若是说她是新选的魔妃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他看着江迢迢,“且不说魔妃为何不在沉浮宫待着,身边为何连个侍女都没有?”
江迢迢:“我不喜欢人跟着,你让开,我要回沉浮宫了。”她绕过前面的人形巨山,想要离开。
哐当一声——
江迢迢眼前被砸出一个大坑,沙石滚滚。那人手握着一把看着比她都要重的巨刀劈在她眼前的地面上。
那人慢慢抬头,“行为鬼鬼祟祟,莫不是外面偷跑进来的贼人?”
听到动静,一排魔卫齐刷刷地过来,“卜峰将军,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卜峰将刀提起来,“抓到一个擅闯魔域的贼人。”
一排魔卫对视一眼,“这位不是君上新纳的魔妃?”
那个卜峰哼道:“她说是就是吗?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在魔域里晃荡,还跑到这个关押重犯的要地,要说没有阴谋谁信?就算是魔妃也要上奏魔君。”
他看向那些魔卫:“前几日的叛变给的教训还不够吗?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拿下,带去魔君面前对峙!”
“是!”
眼看两个魔卫就要往江迢迢这边走,她惊恐道:“别动手!我跟你们去见沉衍就是!”
卜峰眼睛瞪成了铜铃,一脸怒意:“活得不耐烦了,胆敢直呼君上名讳!带走带走!”
江迢迢被两人推搡着往前走,她回头看了眼后面的宫殿。那个卜峰刚才说,里面关押着重犯,什么重犯?
“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镇魔殿中,沉衍坐上面和几名长老议事。凶冥突然跑进来,低声道:“主人,方才传来消息江大小姐身边的侍女被禹之长老拦下,她自己跑开了。”
沉衍‘蹭’地站起来,“禹、之。”
他细查了一番,确定江迢迢还在魔宫中后边走边吩咐道:“让禹之在魔域黑林中至少待上一个月,少一天,你替他去了。”
沉衍还没有走出镇魔殿,殿外又传来一道通报,“君上,卜峰将军在暗牢前发现一名行为诡异的女子,她说、她说、她说她是您的魔妃!”魔卫咬牙将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不敢抬头去看沉衍的表情。
沉衍动作一滞,然后加快脚步出去,在殿内议事的长老闻言也跟着出去瞧瞧。
殿门前站着一行人,高大壮实的卜峰站在前面,身后并排站着三个人。两名魔卫守在江迢迢的两侧,她则低着头盯脚尖。
卜峰见沉衍出来,立即躬身道:“君上,属下在暗牢巡防的时候发现这个女人鬼鬼祟祟地在附近走动,她说是您新纳的魔妃,属下便将人带过来了。”
沉衍此刻一身玄色长袍,边缘用银线勾勒出一层层魔纹,腰上是较腰带更宽的腰封,腰封上绣着银色的蟒纹,眼睛处镶着紫色的宝石,仿若真的在腰间缠了一条银蟒。
他凝视着江迢迢道:“你说,你是我的魔妃?”
江迢迢忽的抬头,“是你的侍女这么说的!”然后低下头继续盯自己的脚尖。
妈的,亏都差不多吃干净了,借个身份办事的作用都没有。
魔域里处处是危险,还没有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全,还是应该从仙苑那边下手的。
不想干了。烦!
后面跟着出来的两个长老神色微动,其中一人道:“魔君新纳了魔妃也该给我们几个老头子点消息才是,君上的初妃不该如此草率,应该好好操办才是,不知姑娘是哪家小姐?”
江迢迢心道:办个屁,沉衍将我困在魔域指不定在憋什么坏水呢。
囚了凌飘瑶,再将我困在这里,四大家族便可以拿捏住两个了。
不行,不能让他得逞,要将自己的消息传出去才是。
江迢迢抬头看了眼周围的魔卫和长老,高声道:“我不是他的魔妃,我本是仙苑四大家族的人,是沉衍将我掳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