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迢迢昨夜在水池里泡了一阵,又没有洗澡就睡了,现在浑身难受。她回山水云间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抬了热水进来。
等她从内殿出来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侍女匆匆过来道:“姑娘,礼官在外殿等了好久了。”
她擦着头发道:“又过来做什么?”
侍女道:“属下不知,不过这次好似与上一次不是同一批人,姑娘要见吗?”
江迢迢想了想,“见吧,你先帮我烘干头发。”
侍女:“啊?”
江迢迢:“御水术,不会吗?”
“……属下不会。”
“哎。”江迢迢只好在让她拿着棉布站在伸手帮她一点点擦干,等见到礼官的时候又过去了两刻钟。
见江迢迢姗姗来迟,礼官心中不愉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她正色道:“属下芳箬,今日是来教姑娘规矩的。”
江迢迢:“什么规矩?”
芳箬恭敬而严肃道:“姑娘说笑了,自然是为君后的规矩。”
这位芳箬过来就带了两个婆子,三个人都是半低着头,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腰腹上,一脸官方的恭敬。确实和之前来给她量衣服的人不是同一类型。
江迢迢:“沉衍让你们过来的?”
听到江迢迢直呼沉衍的名字,她身边的侍女这几天已经练出来了,毕竟还亲耳听到她和江小公子对君上破口大骂,直呼名讳已经算很客气了。
芳箬三人却不同,她们脸色微变,“姑娘身在魔域又即将为妃怎可直呼君上名讳?”
她往后一伸手,从一个婆子手里拿过一本册子,“看来姑娘确实不懂我们魔宫的规矩,事不宜迟,由属下来给姑娘讲讲吧。”
江迢迢:“?”
*
镇魔殿那边,沉衍坐在书案前守着一桌的奏贴还在极力回忆昨夜他失控之后做了什么,凶冥突然跑过来,道:“主人,有礼官去了山水云间那边,是恒文长老的人。”
沉衍站起来边走边问:“恒文?”
恒文长老正是那两名表面归顺实则还不知道是谁的人的两名长老之一。
凶冥:“没错,山水云间那边的魔卫来报,说是君后即将大婚,所以过去教江大小姐规矩的。但是我猜他会借此刁难江大小姐来试探你对她的态度,由此寻你的把柄。”
沉衍冷笑,“好啊,谁给他的胆子?”
“主人,恒文掌握着圣女的另一部分势力而且也没有公然作对,你的伤势未好,我们现在不宜撕破脸……”
沉衍断,“让卜峰去接管他手下的魔卫,再给他个闲职,就让他去守魔域城门吧。”
“主人!”
沉衍已经到了山水云间,没有看到江迢迢的身影,反而是过来的一个礼官两个婆子都被绑在了外殿的柱子上,嘴也被一团布堵上了。
其中一个侍女在旁边守着,见沉衍过来即刻行礼:“君上。”
沉衍:“迢迢呢?”
“姑娘去了江小公子那里。”那名侍女看了眼帮助的三个人,解释道:“是姑娘让我们……我们不敢拒绝。”
沉衍道:“很好!去领三个月的月俸。”
“唔唔……”被绑在柱子上的三个人扭动着身体看向沉衍,似乎想要开口说话。
沉衍对身后的魔卫道,“将人扔到大牢。”转身去了江澎澎的寝殿。
江澎澎的寝殿自从知道江迢迢在沉浮宫之后也搬了过来,只不过有点磕碜的是没有名字。
此时无名寝殿里,江迢迢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把扇子正哗啦哗啦地给自己扇风。
江澎澎将扇子夺过来,“都入秋了这么扇不冷吗?谁又气着你了,沉衍?”
“呵,我可不敢,他现在可是魔君。”江迢迢想起那礼官的话火气就止不住地上涨。
什么先君臣后夫妻,应该礼重君上伺候夫君,谦卑有礼。
“姑娘,往日成了婚之后,您的身份虽然尊贵无比,但是在君上面前还是得懂得做君后的本分,侍候君上、统领魔妃,安于后宫、有恭有敬、不嫉不妒。”
江迢迢差点就被一时之色蒙蔽了双眼,忘了正事。今日刚好被这个礼官给气醒了。她问江澎澎:“你修为恢复了吗,我们偷偷溜回去。”
提到这个江澎澎的脸色也不太好,“还没有。”
魔域内漫天都是魔气没有一丝灵气,他身上的伤虽然好了七七八八,但是身上却没有一丝灵力。
之前沉衍还会派人送些灵果灵露,现在为了防止他们跑路直接给他断了。
江迢迢道:“你自己的话也跑出不去吗?”
他们现在在魔域也不知道仙门那边的情况,她必须联系到江爹爹才行。
江澎澎摇头,“我现在除了身手灵活些,与普通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