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阿罗家的孽种,你这是做下了多大的孽,一条好好的性命就这样没了?”修茂为了撇清关系将责任完全推在了阿罗道身上。
阿罗道却微笑不语,看了一眼身后的修兰石,修兰石心中忐忑,热烈,矛盾到了极点。
“别害怕,修兰石,我会证明这不是一头白牛,它是一匹烈马,是一匹千年神通马……”虽然只是区区见过一面,修兰石的心已经被阿罗道彻底征服。
“你撒谎,马在世不过二三十年,少有活过六十年的,你说它有千年,如何让我能信。”
“修兰石,由不得你不信,你和这烈马有着百年的姻缘聚合,你和它之间就如同这狂风和海浪一样,起伏纠缠,世代悠远……”修兰石的眼神中立即闪烁出神秘的光晕,阿罗道的话她似懂非懂……
风卷狂浪,呼呼不已,大海奔腾,好似千军万马一般,岸上的人都感觉到东觉海里面的龙王似乎要发怒了,再看天空,乌云滚滚,好似滔天巨浪,天和海之间已经失去了界限……大地一片黑沉。
咔擦一声闷雷,之后闪电撕裂着整个天空,将光普照着悲情不已的东觉海,而岸边看热闹的人,一个个形如火柴大小,渺小而单薄。
“修兰石,天就要大晴了,这个叫浮游列的家伙原本是一个尊者,可惜啊,因贪恋你的莲心,丢了尊者的规矩,修兰石,你若是想起我,对着这片并体莲花叫三声我的名字,我就会出现,我叫阿罗道……”阿罗道说完,毅然转身而去。
修兰石手上持的正是阿罗道留下的宽大荷叶,还有那朵并体莲花。
明明就要狂风暴雨了,阿罗道却说天要晴了,还有,阿罗道说修兰石拥有莲心,这究竟什么意思?修兰石百思不得其解,再看已经没有了阿罗道的影子。
此刻,也不知何故,岸上的人竟然喧嚣起来,一个个指着东觉海大叫起来,“快看,那头白牛,白牛出现了。”
白牛破海而出,身上背负着已经晕厥过去的浮游列,不过说来也奇怪,只见白牛破海的时候,忽然,头上的牛角褪去,取而代之的竟然是雪白的鬃毛。
发出来的也是烈马的嘶鸣声,声音响彻在东觉海上,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白牛的后背长出了两只雪白翅膀,竟然逆着巨浪,摇摇晃晃的踏空而来,马的蹄子下面,好似四朵莲花形状的白云,只是须臾之间,已经将浮游列托负到了岸边,将浮游列放在岸上之后,白牛已经是一幅天马的样子,仰天长啸了三声,再次纵身入海,触及海面的时候,海面顿开一口,好似一扇门容纳了这神通马。
几分钟后,海面平静,乌云尽散,大地亮堂起来,天空恢复了湛蓝,大地一片明朗,隐隐还有夏天知鸟的叫唤。
浮游列的精神世界出现了一道金黄色海面,它们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海水如同黄金米粒,轻轻拍打着海岸,发出低沉的咆哮。
很快就翻涌到海岸上,海岸上除了柔和的风之外没有其他人,上了海岸浮游列才看见这并非真的海水,而是一种奇特的四角动物,类似蚂蚁,这些黄金米粒一样的蚂蚁很快就裹满了浮游列的身子,使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金人。
浮游列双腿互叠,盘坐莲花之上,很快莲花都是金黄色的啦,他的大耳朵耷拉在肩膀上,一言不发,看样子,他是打算入定了。一旦入定,这些精神幻象都会复归一片平静。
海还是海,岸还是岸,只是少了行人还有围观的人,浮游列才能勉强舒服的将眼睛闭上,苦苦的将一滴眼泪拉了回去。
他一万五千年的修行还抵不上一头蛮荒之野上成长的白牛,成为了尊者又如何,结果还是……
他一口哀叹出一朵金黄小花,小花在空中盘旋,忽然幻化成鸟朝南飞。浮游列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看着修茂家的方向,发出了两声老鹰一样的怪叫,浮游列两肋生翅,腾空而起,消隐苍茫……
他离别而去的声音震撼着大地“这三世的姻缘果子我已经为你种下,此生此世,再无遗憾。”那一天,还在谈论着阿罗道大神通的人们无不浑身僵麻,一个个如同芝麻杆子一样,一动不动,就连耍嘴皮子的力气都没有。
阿罗道的家门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自从他显神通之后,大家都等着接下来看他的笑话,要知道,在智障岛,显露神通是犯忌讳的事情。
他的父亲阿牛毛急得是满头大汗,事情闹这么大,他可承担不起这么重大的责任……
碰巧那一天,一个白胡子老头从西边来,带走了闯下大祸的阿罗道……
阿罗道带着遗憾离开了鸭池河,离开了心爱之人,再与爱人相聚却已经是数年之后的他乡之地……
鸭池河的离奇故事是在阿罗道离开之后才陆续发生的。
阿罗道显圣之后,为了躲避责罚,一个白胡子老头带走了他,这个老头曾经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雷公……
阿罗道成为了雷公坐下弟子之一,进入雷门,首要的就是斩断情根。
但是阿罗道偏偏跨越不了这道大山。阿罗道离开智障岛之后心不能平静,总是有意无意的想起修兰石来。
阿罗道离开之后同样修兰石也很难心静,修兰石经常来到荷花池对着一群摇曳的荷花倾述。
“荷花啊,荷花,告诉我,那个说非我不娶的人儿去了何方?这天下的芳草是不是迷住了他的眼,这天下的狐狸是不是都闻到了阿罗道的味道……”
修兰石倾述的地方叫荷花台,修兰石不知道,这荷花池里面啊,藏着一只千年硕鼠。
这只硕鼠已经修成了精怪。
听着修兰石的倾述,硕鼠感觉很荒唐,于是它用一种模拟出来的人声对修兰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