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女子十五岁及笄,男子十六岁行冠礼,并且民风比前朝开放了很多,所以其实现在已没有男女六岁不同席的规定。
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流言蜚语,农村里大多数人还是会在女子十二三岁的时候,不让她们再跟外男接触。
家境考究一点的家庭,在孩子六岁之后也会遵守这样的规定。
魏母一开始是想按照传统的做法,隔开魏蓁蓁和魏澈玉,但是因为之后熊瞎子事件和拐卖事件,让她最终还是消灭掉这个想法……
很多人说她和魏父对魏蓁蓁实在太好,亲生女儿也不为过,但是魏母从来没有觉得她和魏父像其他人说得那么好,如果真的把蓁蓁当作亲生女儿……
他们就不会让魏蓁蓁全天贴身保护着魏澈玉,毕竟村里的人都知道蓁蓁非他们家的孩子,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所以魏母对魏蓁蓁有一份愧疚感。
所以只要不危及到魏澈玉的人身安全,魏母对魏蓁蓁的宠溺照顾会比魏澈玉更多,因为魏母觉得他们一家都欠着魏蓁蓁。
“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适合不适合,”魏老太模棱两可,“难道来春的亲家你们就不认为是一家人了?”
“娘,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在外人面前,魏母并不想把场面弄得难看,但她也没松口,还是坚持道,“反正不适合。”
这时魏来春也出声了,站在魏老太身旁帮腔道:“三嫂,没关系的,又不是只有裕哥儿和阿娇两人,蓁蓁也会在一起啊,还有阿水阿英。”
主家的人越是这样,魏母反而越不敢松口,坚持着不肯应承。
马老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慈祥温和的神色顿时消失不见,鼻子高扬,冷哼了一下,正准备说些难听的话,被马娇打断了。
“其实我赞成魏伯母的做法,”马娇看着马老太,眼神里满含恳求和安抚,“祖母,魏伯母其实是为了我好。”
马娇对魏澈玉一家很满意,并不想让自己的家人和魏澈玉一家闹僵。除了魏澈玉这人让马娇觉得能配得上她外,她觉得魏父魏母见到她脸上的红印子也没有露出鄙视的神色的这个行为也让她很满意。
马老太素来宠爱马娇这个孙女,所以即使心中已非常不悦,但最终还是忍住脾气,没有发泄出来,只是她之后的态度再也没有一开始的和蔼可亲。
虽然场面最终还是有一点僵硬,但是魏来春的定亲礼没有发生意外,顺利的进行了。
之后马家人离开,魏父魏母他们也跟着离开。
回到自己的家里,魏母就把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孩子他爹,你说娘是不是想凑合裕哥儿和那个马娇?”
闻言魏父愣住了,听到魏母的猜测他才惊醒过来,大叫:“肯定是!”
见魏父赞同她的猜测,魏母又生气又无奈道:“娘究竟怎么想的?那马娇……”
觉得在背后谈论别人的缺陷不太好,魏母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但是想到马娇脸上的红印子,魏母还是觉得气不过,怒道:“即使裕哥儿考不上童生,那姑娘也不适合我们裕哥儿啊,更不要说现在裕哥儿是童生了。”
想到当时在县城的孙大娘都看上魏澈玉,想替她在县城生活的侄女牵线了,他们也拒绝了,魏母忍不住又说道,“别说镇上的女子,县城的女子裕哥儿也配得上。”
“好不容易关系才暖和一下,娘又起幺蛾子,”魏父头疼,“可是不管如何我们都不可能和娘断绝关系,那么为了避免她日后不停找我们麻烦?或者打我们家歪主意……”
魏父忍不住提议,“老伴儿我们是不是搬到县城或者其他离得远远的地方比较好?”
听到魏父的提议,魏母心中的怒气反而消了,她惊奇道:“老头子你竟然会主动想到这些?好难得啊。”
魏父顿时哭笑不得:“我早说过,我的亲人只有你们,只是明面上,我不能做得太明显,娘她想打裕哥儿主意,碍于孝道我们不便做什么,只能远远避开,让娘想算计也算计不到我们。”
魏母赞同,“我觉得搬去县城这个主意好,要不然就搬去郡都。”
魏父:“郡都我们还没去过,不了解那边的情况,县城我们起码熟悉一点。”
魏澈玉其实是非常赞成这个主意,所以他也出声道:“孩儿也赞成搬到县城或者郡都,村里实在太多纷纷扰扰了。”
见一家人都有搬离的意向,魏父和魏母便暗中计划搬家的事宜。为了防止途中被人破坏阻止,他们想等到木已成舟的时候再说出来。
那个木已成舟的时候便是下一年魏澈玉上郡都赶考的时候。
在这期间,魏父努力地打猎赚钱,魏母暗中留意卖田卖地的消息,打算等到一家人陪着魏澈玉上郡都赶考的时候,把老家所有的田地都卖掉,再也不回来了。
而在这期间,魏老太时不时会上门一趟,不知道是不是怕目的被看出来,所以偶尔她是一个人上门,偶尔带着二房的小孩,再偶尔带着魏来春未来的夫婿和马娇上门。
见此,私底下魏母再三叮嘱魏澈玉道:“裕哥儿,你小心点,千万别被下套了。”
“娘别担心,我会小心的。”
“我怕你祖母到时候使小手段,”魏母还是不放心,忍不住又叮嘱道,“你还是小孩子,不知道大人心术不正起来有多可怕。”
魏澈玉不厌其烦地继续回应,“嗯,娘我保证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