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会负起这个责任……”
魏澈玉无意识地把这句话出来,下一秒立马回神,不由得被自己惊到了,正想说些什么掩饰一下,却发现在场的其他三人根本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只自顾自地说自己的话。
魏澈玉:“……”
魏父:“负责就负责,我就不相信找不出一个不嫌弃的亲家,实在不行,我们往无父无母的人里找。”
魏母:“你以为无父无母的人那么好找吗?还要配得起我们蓁蓁,并且不是因为贪图蓁蓁的嫁妆才娶。”
魏父很乐观:“肯定会有的,就像我们不会嫌弃未来的儿媳妇没穿耳洞,肯定也会有其他人也不嫌弃的。”
魏母却不敢把乐观放在不可确定的未来上,万一害了蓁蓁怎么办?
“不行,并且不仅因为怕蓁蓁的婆家会嫌弃她,也因为穿耳洞以示祝福,出嫁的时候戴的耳环越贵重,蓁蓁以后就越有福气,万一因为我们没帮蓁蓁穿耳洞,让她出嫁后没福气怎么办?”
见魏父还想反驳,魏蓁蓁立即出声制止:“娘,没关系!穿吧!蓁蓁不疼,你和爹别吵了。”
其实魏蓁蓁觉得耳垂被磨得很疼,并且距离疼到麻木还有很大一段距离,这种疼不是那种被人打了一拳的痛,只是流于表面而已,而是疼到仿佛有把刀磨开她的头皮然后在脑子里搅拌,整个人仿佛被凌迟了一样。
以前被卖被打的时候魏蓁蓁都没觉得这么疼过,不知道是不是知道现在有人宠了,所以整个人变得娇气了。
魏蓁蓁忍着眼泪,抿紧嘴唇,示意魏母尽情放手去磨,她不会喊疼的。
魏蓁蓁越是这样,魏母越下不了手,感觉自己像个残忍的刽子手。
魏父早已转过头不看了。
最终还是魏澈玉再次出声制止:“娘,算了,你下不了手,我和爹也下不了手,别再强逼自己了。”
魏母犹疑:“可是……”
“娘你担心的其实不是问题,”魏澈玉解释说服,他觉得女子穿耳洞只是一种风俗,并没有像古传的那样有辟邪的作用,也不相信出嫁戴的耳环越贵重以后的福气越重,如果是这样,那么公主郡主这些皇家权贵出嫁后必然福气无双,可是碰上夫家倒霉的,还不是该砍头的砍头,该流放的流放。
所以魏澈玉不信这些。
至于会被嫌弃这些,魏澈玉觉得只要有他在,不会让任何人嫌弃她的,因为她是他唯一承认的妹妹。
并且只要他位高权重,即使她没穿耳洞,没有嫁妆,也多的是富家子弟求着迎娶,并且对她珍重万分,不敢有一丝怠慢欺负。
最终魏澈玉的这些理由把魏母说服了,她彻底放弃继续为魏蓁蓁穿耳洞的想法,最重要她实在下不了手。
魏蓁蓁是完全不介意不穿耳洞被未来婆家嫌弃的事情,如果不是魏母坚持,她肯定早就溜了,所以见魏母住手了,她也没劝说。
穿耳洞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但魏蓁蓁的耳垂被磨到肿了起来,过了三天才消掉。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魏父魏母开始慢慢认识到越来越多的人,彻底在郡都安定下来了,魏澈玉和魏蓁蓁基本待在屋里度过,偶尔抄书到一定数目的时候才会外出一趟,把书卖掉。
每次外出魏蓁蓁必然会跟着魏澈玉,这一天,像往常那样,魏澈玉带着魏蓁蓁走去书肆,把抄书卖掉后,漫不经心地踏出书肆的大门,然后打算回家。
这时,一道满含惊喜的声音响起:“魏兄?阿正?”
魏澈玉没有转头,因为他认出声音的主人是谁,漫不经心的步伐立马变得急匆匆起来,想立马离开现场。
然而他并不是一个人的,魏蓁蓁转头了。
“阿正?真的是你们?”程意欣喜道,立马上前走到他们的身旁,“终于找到你们了。”
不得已魏澈玉停住了脚步,转头面露惊讶地道:“没想到在这里遇到程兄你,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我很好,就是一直没有收到你们的回信所以担心你们,对了,你们有收到过我的信吗?”
魏蓁蓁沉默。
魏澈玉蹙眉,摇头:“收到过一封,之后再也没有收到过了,”然后他疑惑道,“之后我们寄出过三封信,程兄都没收到吗?”
魏蓁蓁继续沉默。
“没有,”程意纳闷,“怎么会这样……我一封都没收到。”
魏澈玉皱眉批判:“这些信客真不靠谱,下次寄信只好找相熟的人帮忙转交了,不然途中丢信失去了联系怎么办?”
虽然在这么大的郡都都能碰见程意让魏澈玉有些心塞,但是他想程意来到郡都估计有一段时间了,早就找好落脚处,应该不会再和他们家住在一起了,所以魏澈玉的心态依然良好。
然而……
“对了,魏兄阿正你们现在住哪里?魏大娘和魏大叔也来郡都了吗?”
“我爹娘也来了,落脚处离这里有些距离,程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