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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修翊猛灌了口水,情绪慢慢冷却,但心里头依旧乱如麻。一个月前她去了趟平壤城,回来后就发现乔岷身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莫非是移花接木?还是这当中出了某种变故?但今日所见的态度,分明又不曾有差。

这时,来了个紫衣侍卫,俯身向她耳语,张修翊趁势对公羊月几人摆手:“也罢,今日之举还望诸位海涵,是去是留,请便。”

话都说到这份上,谁都晓得那是委婉含蓄的逐客令。

国师一走,几人也都起身松快筋骨,等双鲤厚着脸皮把所有的佳肴都装填食盒带上后,这才随领路的仆从出门。

去的是国师府的后门,毕竟先前大张旗鼓把人捉进来,没两个时辰又放出去,张修翊还要脸,于是趁夜送走时给下人留话,要偷偷摸摸。

“别人家的后园都栽花种树,这国师府却植的是驱虫草。”崔叹凤慢来一步,下阶时留意到脚步两边。这么一说,这园子确实安静得有些诡异,不止没有飞虫声,连鸟鸣也很少,鸟吃不到虫子,自然不会来。

丫鬟偷笑:“几位有所不知,国师大人体质特异,不仅招蚊子,还招蝇虫。”

公羊月脸上立时挂上笑,瞥了崔叹凤一眼,调侃道:“我只听过招蜂引蝶,可没听过招虫子的,”他向来是能抬杠绝不嘴下留情,“算了,看在她吃喝招待的份上,就不说她物以类聚……”

晁晨就知道他说不出好话,赶紧把人连推带拽弄走,真要算了,后头两句就该闭嘴。

“走这么快作甚,坐久腿麻。”公羊月懒洋洋跟在后,使了几分暗劲,让他费力拖着。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当着她面打趣,她不定计较,但是对着旁人调侃讽刺,是会招恨的。”晁晨拖不走干脆甩手。

公羊月高看一眼:“你倒是真光明磊落,诶,我寻思着,你不成是一颗石头心,没点喜恶?”

“有啊,”晁晨答得自然,“但俗语有云: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亲君子远小人即可,心里明白,又何必费力气嘴上争锋。”

公羊月想了想,忽然道:“噢,我知道,你骂我小人。”

晁晨惊诧:“此话怎讲?”

公羊月瞧瞧他,又看看自己,好似在说:那你为何离我这么远?晁晨无言以对。就事论事,这分明是强扣的帽子。

公羊月装模作样:“是我弄错,不是如此,那……你过来亲我一下?”

晁晨以为自己听错话:“什么?”

公羊月有理有据:“不是你说的吗?亲君子远小人。”

晁晨拂袖,大步朝前:“你还是继续当小人吧。”想来想去都觉得脸臊,走出老远,还不忘回头,跺脚道:“对,我就是在骂你!”

“晁晨!喂,晁晨!”

公羊月在后头喊,晁晨不晓得他又耍什么花招,不想为他言语调戏,假装未闻,走得更急了些。

眼瞧着人就要走没影,公羊月轻功一掠,上前按住他肩。晁晨反应倒快,起手定式,随时准备动手。

公羊月再憋不住笑:“你走错了路。“

晁晨四面瞧看,确实发现偏离不少,那引路的丫鬟连同崔叹凤与双鲤,都在另一条大道上等候。

“笨。“

公羊月把他往正道上推了一把,自己在后跟着,离开前留了一步,回首瞥见小路后带起的飞舞衣袂,和那种说不出的暮气森森。

守墓人从另一道偏门入,与主路相岔,不会与任何人撞见。张修翊就等在种满山茶花的客苑里,听见脚步,欣然回头迎接:“卫大哥,你来了?”

卫洗嗯声,摘下斗笠:“是啊,日子到了,我来给她上柱香。”一个不过三十来岁,正值壮年的男人,却沧桑得宛如七老八十的垂朽之人,毫无一点精神气。

张修翊引他坐下:“今年王城出了点事,城中戒严,说有大盗飞贼,我会想办法避人耳目,安排你进入王陵,等事情了去,卫大哥还是早早离开的好,怕只怕王上那……”她说不下去,至今都无法相信,眼前的男人竟是当今高句丽王高安的妹夫。

虽然这个妹夫,并没有得到宗室的承认。

卫洗呵出口冷气,搓手,心有意气而略生不满:“本计划去一趟平壤,毕竟曾是故人相逢之地。若不是高安替阿念在王陵中建了衣冠冢,我又受她死前所托,将扶余玉带回丸都山城护此周全,我是绝不会踏入王城一步!”

张修翊头痛,他不愿踏足,王上也未必想见。

听说当年高念公主的骨灰依照临终遗愿被卫洗撒入大海,高安得知后,差点被气个半死,没有一怒之下杀人,而是看在护送扶余玉归国的份上放他离开,已算仁至义尽。

张修翊倒了杯茶,教他冷静。

卫洗果真寒暄起来:“你娘呢?没回辽东?”

张修翊把手指伸进茶水中点了点:“和我爹隐居在东海边一处小渔村,老实说,这里并不适合他们。”

“难道这里就适合你?”卫洗摇头,“修家的过去不需要你来扛。”

甚少有人知道,高句丽王之所以相中她留任为国师,不过是为了制衡七剑卫中如日中天的乔家。近年来,乔家在乔岷的带领下,大有涉政的势头,区区一介护卫却在城中跨职查案,便是有力的证据。

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历来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她娘修玉出身的修氏曾为扶余王族的亲卫,燕国大破辽东后,家族无奈南下丸都山城。高句丽王麾下有两大直系,一为大王鹰卫,从世家子弟中甄选,另一则为七剑卫,从江湖高手中招募培养,而修家曾与乔家一同争过卫长一职,算是世仇,不合是自然。

张修翊苦笑一声:“亦是不适合,不过这里,有我不得不留下来的理由。”

卫洗气定神闲喝了口茶:“乔家那小子?”

张修翊登时涨红了脸,尴尬地拼命摇头否认,可纵使能说服旁人又如何,不过自欺欺人,初见时她确实为修、乔两家的旧事斗气,但自从心有意后,留下是为了离他更近。

“不是一桩好姻缘。”卫洗话很直白。

怎么说也是位尊长,看他没有阻拦,张修翊这才松了口气。

姻缘好不好,不该是冷暖自知?何况,有没有姻缘还难说。

卫洗摸了摸她的头:“不要步我和阿念的后尘。”

张修翊脱口而出:“阿念公主是因为什么死的?”

卫洗脸色很难看,过了许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扶余玉。”扶余玉只是点燃火药的引子,真正致命的是背后的扶余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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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晁晨已装了一肚子的话,适才在国师府不好言说的内容,眼下都有了合适的谈机。

如果张修翊没有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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