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广苏氏发家得益于永嘉之乱。
匈奴入关,举国兵乱,淮水以北各地兴修壁垒,结宗亲乡之力,共同举事御敌,少年苏峻趁势起,成为流民之主,后元帝南渡,重建晋国,任其军衔。
虽任军中大将,但流民终究只是流民,将在外,始终不得过江。
直到永昌元年,“王与马,共天”平衡被打破,琅琊王氏王敦谋反,度攻入建康逼宫,朝廷不得不引流民军拱卫京师,苏峻率兵勤王,因平乱有功,接连拔擢,势力不断壮大,甚为了扩张不择手段,大肆吸纳江淮水匪,甚至连朝廷罪犯亦纵容包庇,即便朝中传书押送,亦是视若无睹。
三番五次之后,中书令庾亮上书弹劾,认为恐成大祸,于是请旨征召其入京,加以辖制,且在苏峻不应后人事大动,以防万。
苏峻因心怀怨恨,更怕为其所害。
争端爆发,于是,他联合祖约同发兵建康,叛离晋国(注)。
后,苏峻兵败,身首异处,其北逃,直东躲西藏,伺机再起报复。机会得来于桓温三次北伐失利,朝中动荡,苏无父亲苏盼携妻儿南入,渐渐站稳脚跟,在江湖中秘密发展势力,并因遭逢‘开阳’追查,同江木奴联手合作。
苏盼在终南山为公羊启所杀后,应势力都落到了幼苏无头上。
……
往后白纸黑字无非是些所为列举,江木奴遭到重创后,度消隐,苏无苦苦支撑,心知光靠点力量全然不足,于是开始有意识跳出藩篱,在东海边初遇晁晨且又猜出龙坤斗墓时,他终于等到了个机会。
苏无展扇,扇藏刀,挥刀斩绳,甫身去夺那挂在城墙上帛书,晁晨出手阻拦,他气急发狠,杀心大作,扇切他脖颈边。奈何晁晨功夫藏拙,不仅毫未伤,还出手将苏无铁扇扣了来。
“捉住他!”
桓玄自后,眼神示意,方被拦守城将士都拿长戟蜂拥上,城楼上文官士族皆抱头乱窜,时间喧嚣混乱迭。
戟刀送来,晁晨在城垛上腾身连退,伸手往腰间摘,鲸饮出鞘,扫腿横踢又平刃连砍,只听砰然几声乱响,人尽皆飞落出。
挣出口气苏无仍心扑在那卷轴上,终于将那挂绳挣断。
“哗啦”声风动,帛书落,风骑中亲信欲夺,却为人所阻,方还五花大绑按跪在地上繁兮和应无心脱身出,前者轻功纵跃,走壁托,将那帛书接来。
苏无对墙狠砸了拳,也顾不得晁晨,足尖点,飞身跃城楼,双手成爪,繁兮手边探去。
繁兮不善近战,见他夺物,反手扔给应无心,后者大臂缠,飞檐上,夺取高地埋伏弓手手中武器,上弦拉弓,先是警告似地对准桓玄,待后者惊惶扫看时,他又慢悠悠调转,正对苏无心口。
“唰唰——”
箭矢支接支,苏无旋身躲避,落地即走,吹哨欲换人来围剿。那头四十八庄还身处浑噩懵懂,乍看那俩氐秦奸细忽地跑脱,竟和上头雪友居士交手,竟还想要援手接应。
长剑剑光纷乱,逼得突围出繁兮落地。
苏无朝她面门攻取:“贱人,哪走!”
黑衣女人回头,目光毫不避闪,就么盯他,凌空跨过那具水泡后腐烂尸体。
尸体凭空坐起,苏无骇了跳,伸腿踩压,甚至想在那脑袋上借力。然,竹竿托架,忽然刺出柄冷光涔涔剑,剑气聚来,上引破,贴他心口欲穿巴。
苏无心中咯噔跳,不敢硬接,后翻落逃,长袖翻卷,飞出两枚细小梅花钉。
只听“叮咚”两声脆音起,架崩塌,头飞出红影抹,那影持剑腾挪辗转,将暗器悉数扫开。会,晁晨亦至,看钉在告示栏上梅花样,伸手从怀取出公羊启交付那枚锈钉器比对,不由扬手高呼:“公羊月——”
公羊月长剑翻,与苏无对峙:“你污蔑我,笔帐如何算?”
苏无闻言,看清来者面容,不由大惊:“你是人是鬼?不,你没死!”
公羊月懒得废话,剑锋已动,再度抢攻上,苏无扇已失,脚皂靴甩,飞出刀片,竟以腿功,与他交手过招。晁晨提刃,亦要参战,却被公羊月个眼神阻了回去,他不由低头看手中那枚陈年梅花钉——
公羊月定然是想自己亲手了结。
于是,晁晨退了出去,联手繁兮,先将风骑中擅动者解决,后死守城楼梯与开门绞盘,将所有人都阻在楼上,尤其防桓玄后手——桓玄兵就在城外,他们得赶紧解决苏无,再想法掣肘位野心勃勃王臣。
城楼上观战江木奴不停搓动手叶刀,终是控制不住,将四轮车前驱。
望楼上忽然飞落抹倩影,那名被姬昀唤作阿姜女,直在暗中看守,江木奴动,她丝刃立即卷了过去。
江木奴露出诡异笑容:“姑娘,可否帮在个小忙?”
阿姜沉默片刻,将丝刃卷扬起,带那瘫从城阙上飞落。江木奴凌空,并不慌张,甚至还多嘴替苏无指点了两招。
“攻他期门!”
“空门出关元!”
苏无乍然回首,略过那女,以为是援助已至,不由信心倍增,想借江木奴手杀人:“你我联手,可别让小再有机会逃出天。”
“好说!”
江木奴偏头,对阿姜呵呵笑,后者面无表情退开,在后掠阵,江木奴届时双手合,运气推掌,掌风助力,苏无接了个鹞翻身配合,双腿卷,鞋刀擦落公羊月鬓边缕碎发。
苏无预备再想前进寸逼喉,长剑已至,反手贴那薄刀口切过,两人内力拼,同时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