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总,你是来找虞总的吗？需要我帮您打电话转达一下吗？”
临近下班时间，谢秋就已经过来了，前台见她拎着个包,也没有助理跟随便知道她是来找虞柔的,和以前一样私人局,但秉着礼貌还是问了句。
“不用,我在这里等就好了。”谢秋在大堂休息区的沙发坐下,前台知晓谢秋是大客户,没敢怠慢,便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桌上放着几本杂志,谢秋拿了一本翻看起来,她心不在焉的,就连杂志倒了都没察觉。
虽然下午虞柔这么说，可是谢秋回到公司后还是没有给虞柔发消息直接就过来了，她担心自己一说,对方改变主意找借口推辞，干脆直接在公司楼下等。
她坐在沙发上眼观鼻鼻观心,很快侧边沙发多了一个人坐下。她瞥了眼，是一个男人,手上还捧着鲜花。
看来是来接女朋友的。
谢秋又看了看自己两手空空，忽然有些踌躇，是不是该准备点小礼物比较好？自从她们两个月前断了联系后，谢秋的一些习惯还是会在不经意间表现出来。
比如,看到一些好玩的小玩意她会买下来送给虞柔。这两个月里不经意间就攒了不少,她本以为以后都不会有机会送出去，可是今天虞柔对她的态度似乎……没有像以前一样难以靠近了？
思索间，电梯口传来一阵吵嚷声和脚步声,那男人似是看到了女朋友，迅速起身朝那边走去。
电梯的人出来一拨又一拨，眼看着人越来越少，谢秋也没见到虞柔的身影。
越等心里越没底，就在她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询问时，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谢总。”小陈有些意外，快步走了过来，“你在等虞老师吗？”
谢秋点了一下头，短暂停顿后，又问：“她还没下班么？”
“嗯……”小陈挠挠头，讪笑道：“遇到点突发状况……”
虞柔蜷缩着躺在休息室的小床上，因为疼痛让她额角沁出一丝冷汗，她隐隐发抖承受着胃如刀绞的阵痛。
在多年前虞柔的胃便有些毛病，后来经过调理和严格的一日三餐后没再出过问题。但这段时间她时常忘记吃早餐，到公司忙完想起吃早餐时已经快接近午饭时间，索性就不吃了。
今早也忘了吃，现在胃正如实反馈自己的不满。
虞柔紧紧攥着手机，感觉到好一些了才慢慢放松下来，她又一次点开手机屏幕，微信无任何消息传来。
她以为网络出现问题，可连着切换好几次也是静悄悄的。
谢秋没有给她发任何消息。
“……”虞柔慢慢呼了一口气，手机从指间滑落跌在床上。
吱呀一声，休息室的门被人打开了。
虞柔把脑袋埋进枕头里，眼睛也没睁开，闷声说：“小陈你把药放桌上就好，下班回去注意安全。”
小陈没吭声径直走到桌前，她听到袋子悉悉索索的声音，脚步声从近到远，她出去了。
胃已经没那么痛了，虞柔打算缓一会儿再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门那边又响起脚步声，小陈又进来了。
“我自己可以的，你回去……”虞柔话还没说完，睁眼看到的却不是小陈。
休息室里没有开灯，借着窗外傍晚的暖光能清晰看到，谢秋就站在桌边。
“……”虞柔大脑完全宕机，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谢秋在来的路上想了很多开场白，可现在见到虞柔惨兮兮地蜷缩在床上，眉头便不自觉蹙起，语气中夹杂着怜惜，还有明显的指责。
“小陈说你胃疼。”谢秋看着她，手上还拿着水杯，“之前你的体检报告医生就说过胃有问题，你是不是又没有按时吃饭？”
“……”虞柔咬了下唇，下意识挪开目光，“我吃了。”
“那好端端的怎么会胃疼，我带你去医院做检查。”谢秋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
这让虞柔一下便松了口，小声道：“早上太忙忘记吃早餐了……”
谢秋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半晌，虞柔听到一声极重的叹气声。
谢秋把药包装拆开，拿了两粒出来，走到床边蹲下，把水杯递给虞柔，“先把药吃了。”
她是想说教几句的，又怕虞柔嫌烦。
却不知道虞柔最怕谢秋这样，什么事憋在心里不愿意说，越是这副不想计较的样子，虞柔越觉得自己肯定是哪里不对。
她小心翼翼留意谢秋的表情，接过水杯把药吃了下去，又把杯子递回给她。
“秋。”虞柔喊她。
谢秋睫毛颤了颤，却没有说话。
“谢谢。”她说。
谢秋抿了下唇，抬眼去看她，两人默默对视良久。
“胃还疼吗？”谢秋问。
虞柔摸了摸胃部，“好多了，就是有点饿……”
“那我们去吃饭吧。”谢秋很自然地便提出邀请。
来这里之前，她想过无数个邀请方式，怎么也没想到，说出口的邀请会像以前那般随意又自然。
虞柔也显得很自然，点头应下了，还说要收拾一下。
谢秋便在办公室的沙发坐着等她，她坐的方向正好能看到那头虞柔收拾办公桌的一幕。
她恍惚了下，与记忆中无数次重叠。以前她也是像这样，偶尔虞柔加班她会在这里等她忙完，然后她们一起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