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角事件后,顾庭明显感觉到,他和林余娇之间有些不一样了。
但具体如何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不过他的父皇倒是越来越着急了。
每回与他私下见面,都要时不时提起他的大胖皇孙何时才能呱呱坠地,颇让顾庭有些头疼。
但这些让他烦心的事,他总都不会让林余娇知晓。
他也有感觉,离林余娇心甘情愿给他生孩子的那一日。
已经不远了。
虽然不着急生孩子,但每晚与林余娇该做的事,却是一天都不能少的。
这是顾庭一日里最喜欢的时候。
什么事都不必去管。
只有他和她在帐内一小方天地里。
身体和眼睛里,都只有对方。
......
已是冬至。
日子一天天的冷起来,屋子里也开始摆上了炭盆。
从早到晚都烧着,将那刺骨的寒意都从屋里赶出去。
夜已深。
顾庭刚从书房出来,便迫不及待地回屋睡觉。
他穿着浅黑色蟒纹大氅,进了炭盆正烧得旺的屋子,那大氅上的细绒毛尖端都似凝起了一抹抹寒珠。
他哈了口气,带出白茫茫的雾气,将大氅脱下才进了屋,免得过了寒气给林余娇。
林余娇正坐在茉莉软榻上,细眉软眼带着笑意,不知在做什么针线活。
小脸明丽温婉,让他心底多了几分柔软。
好似自从有了她,从此他的人间都成了温暖如春的样子。
不过顾庭仍旧虎着脸,将她手里的针线都拿走。
“孤不是说过么?夜里不许做这些,太伤眼睛。”
顾庭目光幽深如海,见她似乎并不当一回事的样子,又警告了一声。
“......以后若是孤再看到你夜里给孤做这些,即便你再费心力,孤也是不会穿的。”
“......”林余娇脸上浮起温和的笑意,也不说这并不是给他做的,反而起身穿好鞋,扶着他道,“已经吩咐给殿下备好了热水。”
顾庭脸上板着的神色终于是装不下去了,揽住林余娇便道:“你和孤一起洗......?”
林余娇薄颊透红,羞恼地睨了他一眼,“殿下怎能这样......?”
也太没羞没臊了些。
顾庭却不以为然,反而打横将她抱起,“哦?什么这样不这样的?我俩又不是没有一起洗过。”
林余娇羞得头都抬不起来,只能任由他抱着,一起宽衣解带,泡在了香樟木桶里。
她耳尖红得滴血,也不知道是水太热了,还是什么旁的原因。
只是顾庭看到水雾缥缈间,她温软的眉眼愈发动人如水,他的心也被勾得一飘再飘。
有些上头。
实在忍不了了。
他伸长手臂,将林余娇的身子带过来。
那肌肤滑腻如酥得似剥了壳的鸡蛋。
就这样贴着他的胸膛。
这样的触感,即便已经这么久了,还是让他轻易便气血上涌,脑子里的理智全无。
顾庭呼吸粗重地吻了吻她含羞的玉面。
动作并不轻,带起了飞溅的水花,又显得愈发的荡.漾。
岂料林余娇抬起小手,抵在了他还想再往下的薄唇之上。
“殿下,不要......”
顾庭眸光一凝,原本轻轻勾着的薄唇忽然绷紧成了一条线。
在他印象中,这还是成婚后,林余娇第一次拒绝他的求欢。
“娇娇,你不喜欢?”顾庭望着她在水雾中有些朦胧的小脸,沉声问道。
听起来,他似乎有些生气。
可实际上,只有他知道,他是在害怕。
林余娇轻咬着唇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为难。
可看着顾庭毫不退让的视线,她闭了下眼睛,最终告诉他。
“没有的,殿下......”
“那为何你不允孤......”
顾庭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林余娇打断了,“殿下,因为我有了......”
“???”顾庭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被林余娇截断,大脑愈发空白。
林余娇见他愣着,以为是自个儿没说清楚,咬了咬唇瓣,继续解释道:“殿下,我肚子里,有孩子了......”
“......才一个月,脉象都未稳,我也不大能十分确定,所以不敢告诉殿下。”
顾庭终于反应了过来,手掌拍了拍水面,噌的一下从桶里站出来。
“你说什么?!你有孩子了?!......是孤的孩子?!!”
“......”林余娇总觉得他最后这问的有些奇怪。
但见他是实在高兴,也知道他并不是那个意思。
只好似羞还嗔地瞧了他一眼,又羞羞地垂下脑袋。
顾庭竟没想到,今日还能有这样的惊喜。
他只知道林余娇还在服用汤药,便以为还是那避子汤。
却没想到林余娇已经悄悄地将避子汤换成了调理身子固本培元的汤药。
娇娇终于愿意给他生孩子了!
她从心底接受了他!
这比他知道自己有了孩子还要高兴。
他喜不自胜,在木桶中站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失态,复又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