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她哆嗦着身体,从背后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御守,对自己露出了八颗小白牙。
“我特意求来的哦!带着它,国光哥哥以后就不会输了!”
当时,手冢呆在原地眼里波涛汹涌,心底有别样的情愫破土而出,记得当时自己接过御守,紧紧的抱着她。
“谢谢…谢谢…谢谢,团子,我绝对不会再输了。”手冢似在保证又像是自言自语。
求来那枚御守的代价是她连续高烧一个多星期。
这么多年,那枚护身符自己一直带在身上,每次比赛前都会看一眼。就连乾也吐槽过自己居然会相信护身符这种东西,自己给的答案是……习惯大于信仰。
没错,习惯大于信仰。和她在一起的习惯,永远也改不掉。
就那样……自己牵着她的手从三岁走过了七岁,八岁,八岁,九岁,十岁。直到十一岁……她离开了,搬到了神奈川。
她走的那天,自己却因为一场网球比赛没能赶上给她送别,她将一封信留给自己。当时手冢拆开信望着天空朵朵白云张了张嘴却只说了句。
「一路顺风……团子。」
那封信,只有一句话。
「网球,要加油哦,努力成为最强哦。()」
十一岁那年夏天,手冢做了自己十一年来最勇敢的一件事。带着那封信独自买了车票去见她。
他想见她。从那天起,手冢深刻的明白了敌乃己身这句话。
可是,不仅没有见到她,还丢了那封信,为了寻找被风吹走的那封信他走进了那个jr大会颁奖大会的球场,典礼已经结束,球场只剩下两个少年。
一个戴着黑帽子,一个带着白色吸汗带。
他本无意惊扰两人,只为了找信,结果却和那个黑帽少年切磋了一下。以6-0个6-1赢了他,因为答应过团子,他不会输的。
当时那个冷眼旁观的鸢发少年敛去了笑容,拿着自己的球拍指向自己,温柔外表下桀骜的眼神在叫嚣着。
他当时对自己说了什么?
对了,他说……
“接下来,和我较量一下吧。”
没错,幸村精市和自己说,和他较量一下吧。
“砰——”又是一颗极速旋转的球呼啸着划破空气击向墙壁,在墙上极速摩擦发出刺耳的“滋——滋”的响声,留下一个永不消除印记。
手冢放下球拍仰头望着夜空,任由额头的汗水顺流而下,流进自己的肌肤,流过微微起伏的胸膛。
拿起最后一颗球,垂眸凝视着手中那颗黄绿色的小球,握手的手掌紧了又紧,力道大到骨节都在泛白。
这种紧迫的感觉……让手冢又想起十一岁那年,和那个少年无疾而终的比赛。
手冢紧抿着唇,抬头,抛球,弓直了身子,镜片后眼底里有着灼热的光芒在燃烧。
“砰——”
球击了出去。
那就来较量一下吧!幸村精市。
难道七年的青梅竹马情谊还比不过你这半年的从天而降。
放在角落里手机徒自亮了一下,荧幕上一张照片在发着光。照片中的女孩吃着草莓芭菲笑得甜美,而她的头顶右上方有着几缕……鸢色发丝。和十一岁那年的那个少年一样,美丽而又温柔的鸢尾色。
敌乃己身。
乃的就是自己这幅冰冷孤寂的外表下,左胸膛里那颗永远鲜红,火热跳动的心脏。
要怎样说你才相信,手冢国光这个男人冰冷清冽的表象下,有着一副像火一般灼热的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