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礼服依然在嘤嘤哭泣,却已经被与洛神前后脚进来的人扶到了一边坐着。一个是李凌,另一个是个很年轻的男人,脸色白皙,鼻梁上架着一对金丝边框眼镜,满身的书卷气。
他看着谭越的惨状,镜片后的眼神微微闪动一下,不自然地别开了脸:“程小姐,你也别哭了。我们换个地方再说吧,这里不宜久留。”
程小姐在他温柔的劝慰下,才逐渐止住了哭泣,然而再看一眼地上谭越的尸体又忍不住干呕起来,连连摇头:“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凭什么我要经历这些事啊?”
女人的声音又尖又利,尤其在第一个死者出现的情况下,更显凄厉,宛如刀子一样凌迟着每个人的心。
李凌明显心浮气躁了,气急败坏地扇了她一巴掌:“臭婊/子!哭哭哭,就知道哭!”
“你别这样,大家都是队友。”年轻男人一把推开他的手。
“谁知道这臭婊/子的眼泪是真是假!我还想问怎么她和谭越一起出来,死的是谭越不是她呢?”
“你!你是什么意思?”
洛神窝在池渐月肩头低低地笑:“菜鸡互啄啊,是不是?”
池渐月没有回答,用脚尖将谭越的尸体翻了个面,尖锐的匕首卡进他的胸膛,生生将那根贯入的钉子拔了出来。
等她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身旁的男人才迈开长腿,一马当先往外走去。池渐月在谭越的衣服上把钉子上的血液擦拭干净,平静地跟了上去。
“程小姐,麻烦你先和我们说一下刚才发生的事吧。”在跟着男人到达了一个不那么残破的房间后,年轻男人推推眼镜,开口说话,“哦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戚盛言,还没进游戏之前是哲学系大三的学生。”
戚盛言推推眼镜,注视着池渐月,似乎在期待她的回应。
“池渐月。至于没进游戏之前的事,我没有记忆。”
李凌率先跳出来反驳:“什么叫没有记忆!怎么可能没有记忆!对了,我记得你刚进游戏的时候也没有被投放在我们身边,你到底是不是玩家。”
“好了李凌,你先冷静一点,她还是新人。”戚盛言急忙打圆场。
“新人?”李凌冷笑一声,“我呸!你看看程澄,那才是新人该有的样子。你刚刚总看见了吧,哪个新人能那么面不改色地去碰尸体啊!”
“······也有心理素质比较好的新人,”戚盛言说着,似乎也觉出了话中的某种不合理性,他叹了口气转向池渐月,“事情就是这样,池小姐。总之为了队伍的凝聚力,我希望你能向我们证明一下自己的可信度。”
池渐月平静地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摇摇头道:“我无法证明自己。”
“证明不了?那你就不是玩家,把刚才从谭越身上拿的东西交出来!”
李凌伸向池渐月的手,在中途被男人抓住。他冷淡而倨傲的神情与李凌此时写满痛苦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放下你的手,除非你不想要它。用你贫瘠的思想去揣测天才······你还有更愚蠢的手段能让我大开眼界吗?”
天才?
这个熟悉的字眼让池渐月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你他妈——”
始终隔岸观火的洛神“嗤”地一声笑开了:“好可怕啊!劝你们不要太在他面前欺负新人比较好哦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热衷于带新人的‘死神’呢。”
“虽然只是我的推测而已,并不能确定这件东西能够证明我自己。”池渐月从口袋里抽出那支玫瑰放在油漆斑驳的桌面上。“但我想,只要是玩家,应该都有这支玫瑰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