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祝阙,也加入了湛寻的骑行,但人家追求的是速度,他没多久就落在了后头。
死不承认是体力问题,都是装备不行,人寻哥pinarellodogmaf12都是顶配,他的都是什么破山地车啊,就是……就是硬件不行!他才跟不上的。
于是,他坐在路边准备休息休息。
拿出手机,顺手点开未读消息,震惊:
“艹,寻哥的妞儿被抢了!”
再一看,发消息的是温采思。
温采思?哦,那天唱歌跟杀鸡没差别的女生。
刘虎彪常常吐槽祝阙是一根直肠直通大脑,他要是脑子会转弯,那就是要让他瞬间进化,是绝不可能的。
现在也是,他压根没多想这里可能藏着女生的心计,立马就把这张照片发给湛寻,还担心他会没看见,又随即去了个电话。
风在耳边撕扯,声音就像有张巨大的布料在被鼓风机鼓动,湛寻骑行的时速依然很高。
纵使是初雪后的白天,他的汗珠照旧像墨洇散,晕湿了后背的衣料,目视前方,这种暂时性的、疯狂的专注感让他能不想别的。
比如说,不想宋酌,不去想无时无刻和她待在一起。
衣袖挽起,露出比笔墨勾勒还要漂亮的线条,他稍微用力,线条明显,速度又在加快。
车前包里的手机在响,速度渐渐降下,他刚戴上无线耳机接通电话,祝阙就在电话那头嗷嗷乱叫:
“寻哥,白梁旭正泡你家宋酌呢!”
“嘁──”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听完祝阙要去收拾白梁旭的蠢蠢欲动的语气,他掐断电话,又点开那张照片。
照片里,宋酌背对镜头,手里牵着小赖,而白梁旭正半蹲着给小赖顺毛,嘴角含笑。
很像,很像那张他和宋酌在田径场的照片,心里的眷恋冲破克制,他唇线紧绷,调头朝离这里不远的湛荣居去。
他刚刚明明特意路过湛荣居楼下,却生生压住了停车的动作。
在心里对自己说手里的线还在,没想到,他白梁旭“咔嚓咔嚓”操着把剪刀要把他的线剪断!公然抢气球!
码表显示的时速在加快。
突然,非机动车道的右侧冲出来辆汽车,想要拐弯进马路,照这个速度下去,他肯定得撞上。
瞬间,心里闪出应急想法。
他身体□□,连车带人倒在地面,侧身落地,手肘的护具在粗粝的地面磨蹭,以极快的速度撞向路边,右小腿在锋锐的护栏底部的铁片划过,顿时皮开肉绽,血从裂开的裤腿渗出。
祝阙好不容易追上就目睹了这么一个场景。
心里那个悔的啊,自己这张嘴怎么就兜不住事儿呢。环视了下这里的地段,急忙打了个电话给附近一个湛家品牌门店的总经理,让他迅速派辆车来。
湛寻坐在路边,手捂在伤口处,血透过指缝渗出,染红了白皙的五指,他眼都没眨半下。
垂头抿唇不语的唯一原因,就是被人群团团围住。
众人议论纷纷:
“这么俊的孩子,真是可怜哟”
“好在脸没伤着,不然要破相的嘞。”
“小哥哥你没事吧?要不要帮你打120?”
还有大妈举着手机在拍视频,大嗓门边说:
“我在西绪路三十米路口这里,有个男生骑车差点出车祸,最后摔在路边咯,腿摔得好惨的喂。”
湛寻拧眉。
祝阙光看着这些看热闹的都头疼,更别说寻哥本来就不喜欢生人靠近半分的性子。
祝阙挥散那群看热闹的人,说:
“都散了散了,别拍了,车马上就到。”
终于,耳边没了议论的聒噪声,他对祝阙说:
“宋酌。”
“哦对对对,这里离湛荣居可近,我跟她说一声。”祝阙慢半拍反应过来,紧接着打电话给宋酌。
当宋酌赶到时,车已经停在路边,祝阙和门店经理要背他上车。
他没要,跟不觉得痛似的,瘸着腿自己往车旁走,还把他们两人搀扶的手拂开了。
经理光看地上那滩血迹都觉得自己的腿在抽痛,这矜贵的小少爷他怎么忍住的?
上车前,湛寻朝路口望了眼。
目光抓到因为惊诧,微微凝步的宋酌,他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她身上三秒,才别开头上车。
宋酌匆匆赶上,坐进后座。
见她终于来了,祝阙松口气,留下来处理现场的残局。
“怎么会摔成这样?”她低眸看他的右腿,应急的止血带都被染红了。
“我看看。”说着要弯腰去看伤口。
没答话,湛寻撤了半步,是遮掩不让看的意味。
经理坐在驾驶座,没敢出声。
“痛不痛?”她又轻声问。
抬起视线看向他。
她每说一句话,湛寻的眼睫就颤动数次。
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俯身把脸埋在了她腿上,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传出。
慢慢的,宋酌感觉到大腿布料温热的湿濡感。
他身形颀长挺拔,埋在她腿上时,模样可惹人怜。
宋酌眉间不禁堆出波纹,细语轻哄:
“很痛吧?”
“嗯……痛……”嗓音沉哑,像在喉间撕扯,说出来时还带着不止的呜咽声。
“很快就到医院了,乖,再忍会儿。”
“别哭了,越用力越要流血。”
宋酌越哄,他的泪水就跟溃堤了似的,止也止不住。
听到“哭”这个字眼,他立马坐起身,别过脸对着车窗,手掌从眼窝贴到眼尾擦干了泪,眨了几下眼皮,舒出口带颤的气,声音低软:
“是刚刚太痛,我才哭的。”
“我平时不是这种泪兮兮的人。”
她听了不禁想笑,探身过去,故意挪揶他:
“是嘛?这回不是感冒了?”
“不、不是。”
她乍然的逼近,让他微窘,后背贴着软皮靠背,浓密的眼睫遮住闪烁的眸光,刚刚埋在她腿上低泣的冲动劲儿全没了。
经理在前边开车,湛寻这一哭,简直把他哭得惊心动魄,不是说湛家小少爷是条疯狗么?这……不像啊。
还有,刚刚分明眉眼都不带皱一丝的,怎么到了这女生面前,就哭得这么委屈可怜的?
等到医院拍片包扎后,他躺在病床上,院方说是要留院观察一天。院长说是湛恪己特意嘱咐的,生怕他儿子还有点啥毛病,所以还得让他屈就一晚。
病房是vip病房,除了床头那些医用器材,其他布置得和酒店总统套房没什么差别。
宋酌一直陪着他,没过多久,湛寻的一帮兄弟全来了,围在床边嘘寒问暖,最后得出个结论:死不了。
于是一哄而散,都坐在旁边,玩游戏的玩游戏、聊天的聊天。
她手机震动,有条消息进来,是白梁旭的:
【你家狗是混有二哈的基因么?】
接着是段视频,是小赖兴奋地在刨他家意大利高定沙发,刨得软皮上满是爪痕。
早上在电话里听到湛寻在湛荣居附近受伤,她匆匆忙忙把狗绳给了白梁旭,往西绪街赶去。
小赖平时在家可安分,半点都不乱造。
现在,败家小赖!她赔不起的哇。
【我现在怀疑它有串到二哈的基因。】
【在你那儿它可能放飞自我了,你家在哪儿?我马上来接它。】
【不用,你就安心陪湛寻就行。】
【可能是我太惯着它,我等会儿凶凶它。】
两分钟后。
白梁旭:【凶了,它生气不理我,完蛋。】
照片里是小赖趴在沙发脚边,圆滚的屁屁冲着镜头后的白梁旭,整只狗都透露着冷淡。
湛寻拖着条残腿,强行打发走这帮五大三粗的哥们,关门。整个人砸倒在床垫上,朝窗边的宋酌眯眼望去,见她在打字,顿时警觉,腾身惊坐起问:
“宋酌,你在和谁聊天?”
“白梁旭,”她说,“小赖在他那里。”
“怎么会?”
宋酌遇见白梁旭、以及把狗交给他的经过描述了遍。湛寻越听越沉默,渐渐察觉,手机里那张照片的怪异之处。
遛狗是今天早上宋酌在湛荣居楼下的事,但祝阙一直和他在一起,怎么可能拍得到照片?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发给他的,祝阙脑子直愣被利用了,而这个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宋酌那个姓温的邻居。
听完后,湛寻对那张照片释然。
白梁旭那厮留着小赖在他家,不就是多了个理由联系宋酌么?他愤愤地想,千年狐狸哪儿那么容易发善心的。
他抬眸,眼底乖顺,善解人意地说:
“我没事了,你去接回小赖吧。”
“那我去了?真没事?”她有丢丢不放心。
“真没事。”
“那我去了。”
末了,在门口探回身说:
“别哭嘞。”
湛寻垂头,隽气的面容微赧,嘴里絮絮叨叨:
“都说了……太痛才哭的,我现在怎么可能哭……又不是水做的……不可能的,白梁旭虽然是只老狗,但终究还是有点人样,一点都不会照顾狗的,你赶紧去接小赖……我不会再哭的……”
等叨叨完抬头,门口连人影都没了。
其实,痛感压根不能触碰到他哭的那根神经。
只是那张宋酌和白梁旭的照片,像是突然在通知他宋酌要被拐跑。加上受伤后她一再温声轻哄,他每日每日骑行时的克制,风声的狂叫,都在那刻溃堤。
妈的,实在忍不住了。
哭!
作者有话要说: 哦豁完蛋,湛寻在小酌面前完全是易哭体质
不哄肯定得不依不饶,一哄还给他委屈的啊
宝贝们发现没,这章好肥的!(大声嚷嚷
所以…小声推荐下我的预收文《偏宠小茉莉》,文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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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朝茉双眼绝美,笑时有星星的碎亮
传言,孟朝茉暗恋商俞,明眸的溢彩皆因他而起
商俞毫不在意,只是偶尔,目光会流连她那双眼
直到两家联姻,众人感慨孟朝茉的暗恋终于有结果
可结婚那天,孟朝茉因意外成了小瞎子
失焦的眼死气沉沉,商俞不再多看
婚后,商俞还没将约法三章说出口
孟朝茉就抱着小被子,摸索着去睡客房,可主动了
常此已久,商俞喝酒解闷
好友调侃:“怎么,被老婆赶出来了?”
他微醺,想起天天睡客房的孟朝茉,咬了咬牙
醉意半消:“哪儿有的事,她啊,在家太黏人、太闹腾,我出来清静清静。”
下一瞬,商俞口中“在家闹腾”的孟朝茉,卷发披散,正摇曳腰肢热舞
是挺闹腾,可不是在家,是在他们正前方的舞池
商俞一眼攫取到她
尤其是那双眼,妖孽般动人,正对人笑
她不是小瞎子么?
双眼失焦、摸摸索索、装得可真像?
吞下喉的酒液在烧灼
他胃疼,气的
#传言她暗恋他#
#传言有假,追妻火葬场是真#
#六岁年龄差#
#女主后动心,不虐#
“不是说你暗恋我么?”
“商总,不信谣不传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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