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了声,说:
“也不能怪你了,湛寻非得插手,怪他自己。”
虽然现在万卢已经被警方控制,但他还是调了两个保镖在病房门口守着,像尊石像。
湛寻好不容易勉强能走动,每回见到门口两尊石像,心就堵得慌,最后和他老爹拌了几句嘴,才把这两人弄走。
两人的关系突然变僵。
因为湛恪己说了句话,“你应该收收心,让你们两个的关系对等些。”
那时,宋酌正在陪几个大公司的老总打高尔夫,意图签下合同,明明是假期,这两日也没在他身边。
而下一场约会,仿佛遥遥无期。
他没搭话,过了很久才开腔,“不用您多管。”
在湛恪己走后,面对空荡宽阔的病房,他被一阵憋屈淹没,踹翻了一个输液架。
哐啷声充斥在这片寂静中,他终于好受了点。
宋酌很晚才来,刚结束了场饭局,身上满是酒味。
湛寻已经睡熟了,她没开灯,只是用手机屏的光亮视物。
蓦地,想起什么,提起衣领侧头细细嗅了嗅。
浓郁的酒味令她皱眉,又窸窸窣窣脱下外套,挂在门口衣柜里,才靠近病床躺着的湛寻。
“湛寻?”她轻声轻气叫他,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床上的人没反应。
“我今天谈下了一个大订单,总算没白费喝的那些酒,”她轻笑,托颊看着他,“而且啊,都耀地产也会和我们公司长期合作。”
“我实在太开心了,第一个想和你分享,一路上我简直等不及想和你说。”她一不小心扬着下巴笑得太大声。
又倏地捂住嘴,怕把他吵醒。
她觉得,如今的自己,正在一步一步、渐渐越过那些堆砌在他面前的奖项、成就。
霎那间,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她俯低身子,抹黑想去亲他。
还有半寸触碰到时,眼珠凝了凝,坐起身,手掌弯出空心,放在嘴边哈了口气,自己都觉得难闻。
他洗完澡,浑身都是香喷喷的沐浴乳味。
还是别污染了他。
想到这里,她立马朝浴室走去。
“哎哟。”一声闷响,她捂着脚趾头嘶气。
这输液架怎么跑床尾来了?
好在没被她踢倒,不然噼呖哐啷的,湛寻指定得醒了。她单腿蹦跶,又微微瘸着腿,继续往浴室去。
等她洗漱完,擦着湿发出来。瞪着眼一看,那输液架又跑回床头了!真是见了鬼。
不过……哪儿来的鬼?
她眯瞟了眼床上鼓楞楞的被子,貌似换了个形状。
唇角勾起坏笑,看来撒娇鬼早就醒了。
她整个人扑倒在鼓起的被子旁边,
“好啊你,装睡是吧?”
湛寻不禁咧嘴笑出了声,像风揽修竹时那样悦耳,又不失朝气,“我没睡着,脚趾头痛吗?”
“不痛了。”她找了个舒服地姿势仰躺着。
又在絮絮叨叨她今天个订单,有多成功。
“那么开心吗?”湛寻问她。
她点了点头,“你经营这种跨国大公司,是体会不到啦。”
灵越也是渐渐发展起来的,湛寻开始回想,公司产品占领绝大部分市场时,他是怎样的心情。
开心?有。但不如她给自己打电话时那样欣喜,更加比不上她主动要来看自己时的那种欣喜若狂。
如今,他虽然染上她的雀跃,但确实没法儿真切地体会到。
湛恪己那句话在他心里盘桓。
他忽然想感受下她平时的感受,于是说:
“我帮你吹头发吧。”
“嗯?”她蓦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头发还是湿哒哒的,就这样枕在他的手臂上,真是开心过头了。
平时湛寻好像没有机会帮她吹头发,因为她习惯使然,生活上总是按条理来,在浴室吹干头发才会出来。
今天是首例特殊状况。
她点了点头,不是太相信他的技术。
实际上,他也的确没吹好。
指间不小心夹了她的头发,扯得她痛呼一声;
又或者,热风很久没挪开,灼痛头皮。
吹个头发,湛寻把他今年的抱歉都说光了。
最后,他郑重其事,“我会学好的。”
“好啦,这有什么好学的,平时我自己吹,很快就吹干了,睡觉吧,你还是个病人。”她安慰般应了句。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了,最近有的地方天气转凉,小可爱们注意加衣服,晚上睡觉别踢被子,别感冒啦(我就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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