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眼!
可是那冷白结实的背阔肌像是磁石般,吸住她的视线,不肯放她走。
脑内的小人开始活络,郁颜支支吾吾的没脱衣服,心中却振振有词。
万一夫君像自己一样被对方迷人的脊背曲线勾住了魂怎么办!
须臾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不对……我可没有被邱韫衍的脊背迷住,我、我只是怕他被我迷住!
没等她得出定论,耳边便传来邱韫衍的低笑,“夫人若是自己不肯换衣的话……不如为夫来帮你?”
她怀疑邱韫衍的背后长了只眼睛,“……算、算了。”
这才麻溜的换上了素衣。
不知邱韫衍正前方摆放着的铜镜,将佳人儿照得通透。
-
坐在马车上的郁颜饥肠辘辘,饱满的红唇开始撕咬邱韫衍提上车的那盒桂花糕。
全然不顾自己的吃相。
她不忘拿了块送到邱韫衍眼前,眨巴着眼,“吃吗?”
邱韫衍淡淡的摇了摇头,“不吃。”
他可是见识过她一次吃掉三盒桂花糕的壮举的。
知道这么一小盒怕是还不够姑娘塞牙缝。
况且……他现在也没那个心情。
嘴里包裹着韧性的糯米,郁颜嘟嘟囔囔着,“为什么这么急着去青楼呀?”
邱韫衍顿了顿,“是夫人不必费心的事。”
郁颜顿了顿,有些不服气道,“那夫君为什么要带我去呀?”
男人的食指勾拉开窗帘,朝车外望了望,漫不经心道,“因为……怕夫人像今早一样吃醋啊?”
郁颜垂下头,拿起一块桂花糕吞进小小的口腔中。
算了,今日不宜说话,我还是默默吃我的桂花糕好了。
邱韫衍回头望见她整个口腔都被糯米挤满的样子,忍俊不禁,“慢些吃,别噎着。”
伸出食指,他轻轻捏去了姑娘嘴角的细屑,自觉地放进自己的口中。
很甜。
对她笑着,“不能浪费。”
郁颜茫然的看着他,那你还花那么些个银两买簪子?
却没说出口。
想着想着,白嫩的手指又拿起一块桂花糕丢入口中。
邱韫衍单手撑头,眼底含笑。
别不是个桂花糕成精了,变成了自己的娘子吧?
这么一来,我也该变得爱吃桂花糕了……
-
和风屏前的轻纱拂动。
惠子已在厢房中等候多时。
没等她行礼,邱韫衍便道,“免礼。”
一回生二回熟,没等邱韫衍让她去屋内坐着,郁颜便乖巧主动地移步到了厢房最里面的矮脚凳上。
她早就相信邱韫衍不喜欢惠子了。
从他看自己时,眸底透出的温柔的光圈就知道。
他应该……应该是有一点喜欢自己的。
其实他大可不必带她同去青楼。
此刻的她正独自坐在凳上,百无聊赖地嘟着嘴,小脑袋垂在桌上,像个小小年纪就躲在暗处垂帘听政的皇后。
可她不想当皇后。
他们今天谈论的话题好像有些严重。
郁颜无数次在邱韫衍的脸上看见眉头皱起,又放下,如此循环了数几个轮回。
没过多久,耳边传来邱韫衍的低声怒吼,“边塞今年要攻打京城?”
意识到自己的语调稍微高了些,他竭力压制自己嗓音,“真的?”
惠子面无表情,“是,边塞刚刚飞鸽传书给奴婢,说准备一雪当年的前耻,报仇雪恨。”
邱韫衍看了她一眼,“具体期限呢?”
“这我倒是不太清楚,怕是只能前移,不能延迟。”
“边塞的现任首领性子又直又冲,行动力很快。”
“一场轩然大波……或许即将降临在这繁华的长安城内。”
那日回去,马车内外皆静。
虽然邱韫衍没和她说什么。
但直觉告诉她,有不好的事即将发生在长安境内。
夜里,邱韫衍照旧抱她入怀,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
可郁颜知道,他根本没有睡,本就聪颖的头脑里,此刻甚至清晰无比。
暴雨倾泻而下,窗外的电闪雷鸣惊醒了正在梦呓的人儿。
郁颜睁开眼,坐起身来。
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周围湿润的空气。
她被梦魇惊醒了。
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颊,湿湿的。
邱韫衍像是彻夜未眠,在闪电的照应下,面色有些疲倦。
此刻正紧张的看着她,“怎么了?”
她的声音发抖,“我梦见一个人。”
“躺在血泊中低低的唤着我的名字。”
“语气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