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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越宁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内容，眉头微蹙：“怨灵挂偶？是说小黄吗？”
他记得当初从新手大礼包里面得到小黄的时候，app给出的介绍说小黄是一个“有灵性”的挂饰。他一直以为这个意思是小黄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自己开启了灵智成了妖怪……
难道他其实猜错了？小黄之所有有灵，是因为它的身体里面居住着一个怨灵吗？
但为什么是怨灵？
怨灵又是什么？是怀揣着怨恨死去的鬼吗？它和厉鬼又有什么区别？
肖越宁忍不住抬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沙发一角。此刻，小黄正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看上去和一只普通的玩偶完全没有区别。
而小黑因为在车上闹腾了一路发泄够了自己过剩的精力，现在也不再上蹿下跳，而是安静的将小黄夹在爪间，一下又一下的舔它的脸，把它脸上原本就快要磨平的毛又给舔掉了一小撮。
小黄身为一个挂饰，麻木地被舔着，完全无法反抗。不过虽然它脸上没有表情，但那只无机质的玻璃眼珠中却仿佛又透着那么一丝可怜巴巴的委屈……
肖越宁看得满脸黑线，伸手把小黄从小黑爪下解救了出来。
小黑也不在意，舔不到小黄之后就改舔自己的爪子。它像是在品尝什么无上美味一样，眯着眼睛一下一下把自己的脚掌舔得无比仔细，就连脚爪缝都给照顾到了。
肖越宁不去管小黑，只低头认真的看着手中的小黄。
小黄的脸在普通人看来和一般的玩偶挂饰没有任何区别，如果真要说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它看着比别的挂饰都更加破旧。
但此刻，肖越宁直视着手中的小狗，却莫名的可以从它的脸上，感知到对方想要表达的感情。
就比如现在，肖越宁直直看着对方那对树脂做的假眼珠，就非常清晰的感觉到了“委屈”和“开心”这两种情绪的交叠。
委屈大概是因为小黑一直舔它，还舔掉了它脸上的一撮毛；开心大概是因为肖越宁终于把它从小黑的魔爪里救出来了。
这个藏在布偶内的怨灵的情绪简单又直接，甚至到了让肖越宁感觉不可思议的程度。
就好比现在，在肖越宁盯着它使劲儿看的时候，它就对肖越宁表露出了一种兴奋中带着讨好的情绪。
这简直不像是个鬼。
而像是……某种思想单纯的动物？
肖越宁一言难尽的看着小黄，小黄表现得更加兴奋了，如果它的尾巴可以动，肖越宁毫不怀疑它会直接把尾巴甩成飞火轮。
就这还是个怨灵呢？
还有这表现，难不成真是个狗子？
……不过想想倒也正常。毕竟万物皆有灵，凭什么只有人可以变鬼？动物也是生灵，难道死后就不可以变鬼了吗？
不过比起这只毛绒公仔里住着一只狗狗的灵魂这一点，肖越宁更加在意的是app给出的那个名词：怨灵。
一般来说，相对于人类心性的复杂多变，动物们的心思往往更加纯粹简单，对于某些伤害也往往遗忘得很快。所以很多动物死后，灵魂基本都不会在阳世停留，而是直接选择往生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恐怖传说中，害人的厉鬼基本都是人类死后变成的，而动物们的鬼魂留在阳世报仇害人的基本没听过。即便有相关的传说，也都是和“报恩”之类的正面形象相挂钩。
而如今，app给予小黄的命名，却是“怨灵”。
“怨灵啊……”肖越宁戳了戳小黄的脸颊，若有所思，“你是怎么死的？又究竟在怨恨什么呢？”
小黄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懂肖越宁在说什么，仍旧一副开心得没心没肺的样子。
肖越宁叹了口气，拍了拍它的头，把它放到了一边。如果这里面住着的是个人类的灵魂，他还会防范一下，即便这个布偶帮了自己很多也一样。
但既然已经确定这个挂饰里住着的是一只狗狗的灵魂，那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动物的心思跟人类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它们比人类要简单纯粹得多。
一个人帮你，不一定是为了对你好，也许是在背地里筹谋着什么。
但一只狗愿意帮你，哪怕它其实并不那么喜欢你，但也绝对不可能对你心存恶意。你总不可能说一只狗也能对人耍心机，玩一些鬼魅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