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静谧之中,孟先觉再次抬头,他下意识地看向后方。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起身,神色凝重地推开门,入眼的只有空无一人的走廊。
为了防止有人蓄意放出神识查探,窥探其他人的隐私,灵船的包厢与包厢之间都设立着非常紧密的禁制,就是防止有人不怀好意,窥探隐私。
魏九央跟过来,问道:“师兄,怎么了?”
孟先觉的目光仍旧在向后望去:“不对。”
魏九央立刻放下手中的书,提起了满身的劲:“师兄,有什么吩咐吗,需要我过去查探吗?”
孟先觉摇头:“不必,这里未必安全,我们需要加快速度。”
魏九央神色为难:“师兄,我们已经在以最快的速度前进了,再快可能会有危险。”
孟先觉并未放松,向前迈了一步,微微蹙眉:“九央,你查查灵船上所有弟子的身份,恐怕已有人混入。”
话刚说完,他脑海里就浮现刚刚那两个走进包厢的弟子。
面生,没见过。
孟先觉皱眉:“九央,一定要灵力印记能够与身份玉牌对上,如果对不上的,带到我面前来。”
魏九央似乎兴致很高,他很喜欢这个任务,领了命之后带上几个弟子就从第一个包厢开始查起。
而孟先觉,最后深深地往灵船尾部望了一眼,整个走廊除了他们这边稍有动静之外,其他地方都静谧无比。
孟先觉收了视线,随后进到包厢里,严严实实地关上了门,将所有的诡异与阴森结结实实地掩藏在了门后。
就在走廊再次变得空无一人之后。
在灵船前半部分和后半部分之间有一个隔门,而这个隔门骤然被推开一条缝,一只鲜血淋漓的手倏然从后方伸了出来。
狠狠地扒住门框。
-
程未晚和凌肆夭他们两人坐得好好的,突然被通知要拿出身份玉牌接受身份核查,说不慌,那绝对是假的。
尤其是魏九央一脸笑嘻嘻的模样站在他们面前,可身周却围绕的冰冷杀气的时候。
凌肆夭暗地里推了程未晚好几下,他们的身份玉牌是伪造的,天门的身份玉牌自然有独有的分辨真伪的方式,他们一交出来就会露馅。
所以玉牌绝对不能给魏九央看。
程未晚也有些发愁,但魏九央那边又逼得紧,无奈之下只好扯了个谎:“对不起师兄,我的身份玉牌落在天门了。”
魏九央冷笑,毫不犹豫地对身边的弟子吩咐道:“把这个捆起来,捆结实点!”
程未晚一脸茫然。
凌肆夭不忍直视,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程未晚,偷偷地用系统空间对他说:“你个憨子,天门进出都是要刷身份玉牌的啊,你身份玉牌落天门了,那你怎么出来的?”
程未晚被捆灵索捆了个结结实实,终于回过神来,干巴巴地道了个歉,道完歉眨巴眨巴眼睛,越来越觉得不对,又直向凌肆夭翻白眼。
他又不是天门弟子,况且他能记住剧情就不错了,哪还能记住那些小细节。
毫无疑问,程未晚都被捆了,那他的“同伙”凌肆夭就少不了这一顿捆。
当程未晚和凌肆夭被捆得像两个粽子一样扔到孟先觉面前的时候,程未晚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硬气不起来了。
孟先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魏九央命其他的弟子去继续查证,自己站在孟先觉对面,冷冰冰道:“师兄,他们两个没有身份玉牌,恐怕是搬运物资的时候混进来的。”
孟先觉沉吟:“混进来的?”
魏九央用剑指了指程未晚的后脑勺:“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章成灿派过来监视我们的!”
孟先觉直接打断了魏九央的话:“若是章成灿有心监视我们,这艘船上的每个弟子都有可能,唯独他们两个没有可能。”
魏九央眨巴眨巴眼睛,没听懂。
孟先觉耐心地为他解释:“章成灿想要监视我们非常容易,不必大费周章。”
魏九央一张脸瞬间垮下来:“那他们两个过来是干什么的?”
就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帮着搬运物资?
可这个拔刀相助还需要特意换上天门的弟子服?
程未晚听见他们两人的对话,扁了扁嘴。
他用的这个障眼法精妙无比,一般人是拆不穿的,但孟先觉不一样,孟先觉有鬼瞳。
鬼瞳是能够参破万物本源的一只眼睛,程未晚只祈祷孟先觉没有那么闲,不会闲着没事用鬼瞳去看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子的真实身份。
孟先觉看了他们二人一会,没有回答魏九央的话,只是将视线转到一边去:“还有其他的可疑之人吗?”
魏九央摇头。
孟先觉深深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正要回到座位那里闭目养神,忽然听见包厢之外爆出一阵尖叫喧哗声。
孟先觉和魏九央骤然色变,魏九央先孟先觉一步,刚要拉开包厢门,孟先觉严厉地喝住他:“魏九央,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