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给这个人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宗主每天都要去找这个人
魔宗里负责跑腿的小魔就把这些消息给他们宗主带回去了,还乐得开花。
魔宗宗主也是个棒槌,合欢双修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他便定下一计,想着这鬼宗宗主总不能在行这种好事的时候还能穿上衣服出来跟他打。
若今日事成,那偌大鬼宗不就是他囊中之物?
他心里想得美,连忙吩咐手下小魔去安排这些事了。
-
孟先觉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刚要睡下,忽然感觉到结界外侧有一缕微弱的魔气在游荡,他顿时起身,立刻唤来乌重。
夜晚是最适合工作的时候,乌重彼时正在监督小鬼们修葺庭院,忽然接收到主上的传唤,他瞬间丢掉了手中在忙的工作,赶往主上那边。
孟先觉彼时已经将发束好,眼瞳中倒映着月光浅淡的白。
“山庄里今日可有异样发生?”
乌重摇头:“主上,并无值得在意的大事发生,只是最近连着几日都有些低级的魔物来鬼宗附近打探消息,属下猜测,他们暗中在蓄谋什么。”
孟先觉眸光一闪:“打探消息?”
“属下当时并未在场,只是听那些小鬼说的,说魔宗似乎在打探您的……”这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您的情感问题。”
这是孟先觉第一次在程未晚之外的人面前笑出来,只是这个笑容阴冷而叫人胆寒。
“自我回孟家山庄之后,鬼宗发展迅速,难免叫人盯上。”
孟先觉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系上大氅,语气沉凝:“去看看。”
今日是鬼宗与法宗休战的日子,而且两方交战,一旦停战,有可能是双方都需要做调整,并补充物资和休养生息。
而法宗的迎战态度一直都不是很积极,更不会主动出击,那么今天休战——定是因为鬼宗受了巨大的创伤。
或者,孟先觉受伤!
这对于一直观战的坐等渔翁之利的各方势力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魔宗,这个蜗居在天麓最西北方的小角落里,一股不成气候的小势力,正道各方甚至都不愿白费力气去打压他,如今竟然妄想用那种不入流的手段从鬼宗的崛起获利之中分一杯羹。
痴心妄想。
孟先觉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甚至连注无都并未召出,只是随便捡来一柄铁剑,握在手中,沉眉冷目地向魔气聚集的地方走去。
打那种东西,他嫌脏了他的注无。
如今鬼宗不比从前,从前鬼宗名扬天下,也要让剑宗忌惮三分,但今日就连魔宗都妄想欺负到鬼宗的头上。
孟先觉垂眸,淡然看向结界外漆黑的土地和夜空,身周的气压一点一点低下去。
乌重落后他半步,此刻只敢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孟先觉抬起铁剑,剑尖似乎在找落下的地方。
“乌重,你可知,魔宗之人最擅长什么吗?”
乌重闷声道:“属下不知。”
“魔族本身是容貌非常丑陋的物种,但他们擅长伪装,擅长为自己变化出一个精妙绝伦的皮囊,他们戴上这个皮囊,行合欢双修之事,阴阳采补,方可有所提升。”
乌重拧眉,没有太听明白。
“简单来说,合欢之术也好,幻境之术也罢,他们最为擅长的是,蛊惑人心。”
话音刚落,孟先觉找到落剑的点,铁剑霎时迸射出异光,一柄普通的铁剑在孟先觉手中竟宛如降世神兵,来势汹汹的剑疯狂地撕裂一切阻碍,撕裂空间,撕裂时间,霎时间,整个夜空如同一张被撕裂的了幕布,从上至下,显露出了蛛网似的碎纹。
这是魔族为迷惑孟先觉而布下的一个幻境。
幻境碎裂之后,孟先觉收剑。
但幻境之后的景象,令人叹为观止。
那是一片面积大到无法形容的花海。
花是像被鲜血染过,红得过头,展现出几分妖异的美。
这是魔宗制作合欢迷情散的主要原料,合欢花。
花瓣绽开,肆意舒展躯体,忽有一阵凉风吹来,孟先觉早有察觉,以袖掩面,将那些飞灰粉尘隔绝。
忽听不远处有草叶被踩倒折的细微声响。
孟先觉抬眸去看。
只见一妖媚女子踩着猫步,一步三扭,手持烟杆,她性感红润的嘴唇微张,迷蒙的烟雾霎时将她笼罩,在烟雾之中,女子媚眼如丝,声音柔肠百转:“早就听闻鬼宗之主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在我意想之中,却又在我预料之外呢。”
这女子身周魔气深重,来者不善。
孟先觉沉默地望着他,黑瞳之中染上了花汁般的鲜红。
女子见孟先觉并不接她的话,饱满的双唇勾出个弧度:“宗主实在是俊朗得在奴家预料之外呢。”
孟先觉无动于衷,用尽最后一分耐心听她把话说完,质问道:“这些花,是你种的?”
女子柔若无骨似的向孟先觉这边靠过来,向他抛了一个媚眼:“是啊,这些花,可是用了奴家一整天的时间,才种下来的。
“种下来,给您看着的。”
“宗主您难道,不打算给奴家一些……奖励?”
女魔伸出白嫩的手臂,似乎是想抚上孟先觉的脸颊。
孟先觉无动于衷,乌重瞬间拔剑,用剑身抬起女魔的手,制止了她的进一步前进,声音冷若冰霜:“如若不想死,最好不要再向前挪动一毫。”
女魔感受到手下剑刃的冰凉,冷汗直流,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指尖顶着一个禁制。
如果自己真的穿过了这层禁制继续向前,那么这个禁制可以把她的手在瞬间之内切成无数个薄片。
女魔只觉后怕,维持笑容都已十分艰难。
她露出个艳丽妖娆的笑:“宗主果然实力非凡,但您这禁制,能拦住我,就是不知,能否拦住这些合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