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京城内为了防止一些忠于皇帝的人和其它皇室成员发兵起事,牛继宗实行了全城戒严。
面对突如其来的戒严,京城百姓是十分惶恐,贾家一面紧闭大门,一面派人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他们就得到了朝廷政变的消息,这样的消息令贾家很是慌乱,尤其是王夫人,她十分担心宫中的贾元春。
正当他们惶恐不安的时候,外面人来报:
“老爷、太太,甄相爷来访。”
贾政听得朝中新贵甄应嘉甄相爷登门,有些喜出望外,又有点受宠若惊,忙带着子侄大开中门迎了出去:
“草民贾政拜见甄相甄老爷。”
“贾世兄请起,两位贤侄请起。”
“不知甄相爷大驾光临,草民政有失远迎,请甄相爷海涵。甄相爷光临寒舍,令寒舍蓬荜生辉,甄相爷请。”
“贾世兄请。”
大家重新见礼后,分宾主入座,奴仆上了茶。
“政恭喜甄相爷全家沉冤得雪,恭喜甄相爷入阁拜相,能大显身手实现相爷平生抱负。”
“哪里哪里,同喜同喜。存周兄,本阁已遵守当初的承诺,向王爷保荐了存周兄,还望存周兄不负王爷所望,勉力王事。以后你我同朝为官,一起互勉。”
“这甄应嘉遵守什么‘承诺’?这是不是二叔又用我们府里的谁来换取他的功名富贵?”想到这里,贾琏不由得盯住了贾政。
贾政却是没有听清甄应嘉前面的话,他只听懂了他自己能重新做官了,他顿时大喜过望,兴高采烈地站起身来,对着甄应嘉一躬到底:
“甄相爷提携,政铭感于五内,敢不勤勉以效犬马之劳。相爷,大恩不言谢,以后但凡相爷有所差遣,政必定肝脑涂地以报相爷的知遇之恩。”
“存周兄言重了,存周兄原有大才,又胸怀大志,可惜一直明珠蒙尘,本相不过是为朝廷推荐一位良才罢了。望存周兄能为了朝廷殚精竭虑,不负存周兄的满腹经纶。”
“相爷谬赞,政既已得志,绝不敢藏拙。”
“咦,存周兄,宝玉呢?”
“这个孽障,每次来客都要人去请,去,把你们宝二爷请来。”
“是,老爷。”
“老爷。”
“宝玉过来,来拜见甄相爷。”
“父亲?”
“好孩子,好孩子,我们父子终于又见面了,多亏了王爷明察秋毫,让我们甄家沉冤得雪,我们父子终于能得以团圆。好孩子这近一年来多亏了贾世伯家对你悉心照顾,快来谢谢你贾世伯。”
“是,父亲。晚辈甄宝玉拜谢贾世伯的活命大恩。”
“存周兄为了犬子,却让令公子罹难,令我甄家一门感佩无比,虽说是大恩不言谢,但应嘉还是将此事上奏给了王爷。王爷听后盛赞存周兄有古仁人之心,为万世楷模。存周兄如此高洁的品格完全能够胜任礼部侍郎一职,应嘉在这里先行恭喜存周兄,存周兄终于能一展平生的抱负了,可喜可贺。”
这父子两的如此一席话,让贾府上下都搞蒙了,这,这——怎么回事?怎么好像宝二爷不是我们老爷的儿子,而是这位甄老爷的儿子?
贾政虽然对甄应嘉父子的言行十分困惑,但甄应嘉的那句关于他升官,还是连跳几级的升,他明白了,他十分激动,只觉得心砰砰的跳得十分快,甄应嘉看着贾政兴奋得发红的脸,不免心中对贾政有些鄙视,也对贾政的儿女有了一丝同情。
甄应嘉看着贾政这样子,叹道:“存周兄,你们家的宝玉,唉——存周兄请节哀,我听王爷说,他们从你那里接到了你们家宝玉,原是要送离京城妥善安置的,不想却路遇猛虎……”
这时候,侍立在一边的贾琏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对着甄应嘉说:“甄世伯,您的意思是这位不是我们家宝玉?”
“是的,贾世侄,他是我的儿子甄宝玉。你家二叔存周兄仁义,怕我们的沉冤无法得雪,而使我们整个甄家罹难,他为了保我们甄家的一条根,效古仁人程婴的故事,不惜以自己的亲子贾宝玉替换掉我的儿子甄宝玉。我们王爷听说后是大为感动,派亲卫护送贾宝玉远去,不想他们途中遭遇猛虎……唉——请存周兄节哀,再受我们父子一拜。”
听完甄应嘉的话,所有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不可思议地望着贾政,半晌贾琏方说:
“二叔,甄世伯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贾世兄,难道你没有发现在下和令弟的性子完全不一样吗?”
“这——难道——难道说我们家的宝玉并没有喜欢上读书,爱读书的是——”
“不错,在下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有认真读书才能不负贾世伯所望,也能告慰贾世兄的在天之灵。”
“啊,宝玉,我的宝玉……”贾政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宝玉不是他的宝玉了。
“二叔节哀,二叔,这事老太太、太太知道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