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她们团这周末公演,给了我几张票,你想不想去看?”端木长安笑嘻嘻地问。
“哦?”齐兑懒洋洋坐起来,一时间没搞明白她这是想约自己,还是想帮自己约她姐,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她是端木涟漪的亲妹妹,不能随便乱撩。
“哦什么哦,你去不去呀?”端木长安近一步问他。
“我想去,但是……是你姐让你送票给我?”齐兑有些开心,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心里七上八下又满怀希望。
“怎么可能,我姐那么好追吗?是我自作主张,她给我五张票,我头一个想到你。”端木长安瞬间打破了齐兑的幻想。
“头一个想到我?”齐兑莫名高兴,他听出来点意思,端木长安这是想撮合自己和他姐,看来她也不喜欢李斯特那个法国老头。
“对啊。”端木长安狡狯地笑,“那天我回去想了想,觉得你当我小姐夫挺合适的。”
“是吗?”齐兑被小姐夫这三个字甜醉了,乐得找不着北。端木家这姐俩儿都是磨人精,尤其是这妹妹,比她姐顺溜多了,说话招人喜欢。
“你一个男的,能不能痛快点?想要票的话,到我学校来找我。”端木长安有点不耐烦,自己都明示了,他还嗯嗯啊啊的,这是考验谁呢。
“好,我明天下班就去找你,请你吃饭,就当谢谢你。”齐兑兴奋地伸了个懒腰,多日来头一次感觉浑身上下舒畅不已。
开车去大学门口接端木长安,齐兑已经在一家特别贵的餐厅订好了位子,小女生都喜欢浪漫情调,虽然约会的不是他心上人,他也想把她哄好。
看到齐兑穿的是便装,端木长安笑问:“你怎么不穿制服了?”“下班了谁还穿制服,再说了,陪美女出来吃饭,我要是穿着制服,没准别人把我当保安。”齐兑笑着说。
一句话就把端木长安逗得咯咯笑。
“你怎么知道我对你姐有意思?”
“我用我五亿像素的眼睛看出来的呀,你表现得那么舔狗,我要是看不出来岂不是傻的。”
有点意思,齐兑把菜单给端木长安,让她想吃什么随便点,端木长安也不和他客气,专捡贵的点。
“你姐身边的舔狗那么多,你是怎么从一众舔狗中选中我,觉得我跟她合适的?”齐兑很好奇端木长安对自己的看法。这姑娘在这方面和她姐有点像,都特别有自己的想法。
“你能让她笑,她和你在一起挺开心的,不像某些人,我姐在他面前愁容多笑容少。”端木长安坦然地看着齐兑。
“某些人是谁?”
“比如那个姓程的,仗着有钱,连续包场了我姐她们团好几场演出,就他一个观众,我姐她们团的人都知道他是为了我姐,私下里羡慕嫉妒恨,我姐现在都快被孤立了,你说他除了嘚瑟,带给我姐什么好处了。”端木长安忿忿不平地说。
齐兑猜到是程念远,心想,他终究还是不死心,端木涟漪一回来,他的心就动了。
“你姐很不开心吗?”齐兑的心又揪起来。
“还行吧,就是缠她的男人太多了,回国后就没消停过,好些都已经有老婆了还去骚扰她。”端木长安无奈地告诉齐兑,“在法国的时候也是这样,好多人喜欢我姐,有些人还特可恶,追不到我姐就在背后造谣,说是我姐主动勾引他们,华人和留学生的圈子本来就小,时间一长以讹传讹,我姐的名声就坏了,在学校里还被一个流氓老师性骚扰,怕我姐告发他,那人先倒打一耙,撺掇他老婆去学校闹,还把我姐给打了,要不是李斯特出面,我姐搞不好会被学校开除。”
听她提到李斯特,齐兑追问:“李斯特是干嘛的?”“是我姐上的那家音乐学院的教授,还是个钢琴家,挺有名的。”
“那她是为了感恩?”齐兑心里好受了些。
“也不算吧,我姐挺喜欢那老头的,老头也特宠她,就像巴尔扎克说的,‘凡是可怜的、遭难的女子,她的心等于一块极需要爱情的海棉,只消一滴感情,立即膨胀’,我姐那个时候在异国他乡仓皇无助,李斯特是她随手就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可我总觉得他俩不适合,年纪差那么多,床上能和谐才怪。”端木长安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脸瞬间红了,“我什么都没说,刚才那话不是我说的,你当没听到。”
齐兑忍俊不禁,本想调侃她两句,一想起那句小姐夫,瞬间觉得自己怎么着也得端一端姐夫架子,不能随便调戏小姨子不是。
“这些都是你姐告诉你的?”
“不是,我姐那人有什么委屈都闷在心里,我知道的事都是我妈和李斯特告诉我的,李斯特那老头我也挺喜欢的,风度翩翩又有学问,就是年纪太大了,都六十多了。”
“才六十多?我以为他七十多。”齐兑逮住机会就说李斯特坏话。端木长安抿嘴一笑,“我看你巴不得他八十,有心无力。”
“你有没有听说过她自杀的事?”齐兑想起林亚平的话,这些天始终惦记在心里。
“自杀?”
“我没听说过,估计是瞎传的。”端木长安轻描淡写带过,看到服务生端着盘子过来上菜,忙着吃菜,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齐兑从她的态度里能判断出来,她应该多少知道一点,但是她不想说。又一想,事关她姐的隐私,她不想说也很正常,当下不再多问。
两人聊起了端木长安自己的一些情况,父母离婚后,她跟着父亲去了上海定居,后来父亲再婚后又生了一个孩子,端木长安和继母关系不怎么样,所以才会千里迢迢到北京上学。
“你和你姐一直都有联系?”
“父母离婚的时候,我姐十岁,我才五岁,是后来才联系上的。”端木长安说着说着,瞥了齐兑一眼,“你比我姐小几岁来着?”
“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