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万千目光为一身的少年无动于衷,即使英雄王的目光迥然,他也敢于毫不犹豫的直视。
吉尔伽美什终于露出了兴味盎然的笑,“嚯、面对王之威严也不肯轻易屈膝吗,倒衬得上本王的戒指,你这副在世界与世界游离生存的姿态倒是可以用来打发本王无聊的时光,只是作为消遣是个不错的选择罢了,别高兴得太早了,杂种,这可不是夸奖!”
“没想到在这里会看见您。”藤丸立香拍拍圣剑使的手臂,让其稍微放松一些,然后落落大方的继续答道,“但既然您知道这枚戒指的内情,那应该也应该知道这只是……”
“这种事只需要双眼看看就可以明白,魔术师的小子。”英雄王恶劣的勾起嘴角,他就是故意要打断少年的解释,“但你也该明白赠与的方式有千百种,还是说你打算接受之后又对本王的心意置之不理呢?这可是不敬之罪哦?”
远在迦勒底的贤王打了个喷嚏,达芬奇见状帮他倒了杯热茶,“说起来,吉尔伽美什王为什么要选戒指作为宝库的钥匙,我个人认为纹身什么的更方便呢。”
“哈?”贤王抬起眸,眼下一片因为忙碌而积郁的黝黑,一向英明神武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茫然,“本王为了你们的资料可谓是鞠躬尽瘁,想要分出一丝精神来制作道具更是极限之下的举动。还不是因为梅林小子吵闹得没个限度,本王只好随便找了个道具作为钥匙的载体,原来那东西是戒指……唔,算了,反正惹不出什么大事。”
达芬奇捏着茶杯,笑道:“到底怎么样,还真是不好说呢。”
夜空之下,港口仓库经历了一番浩劫后,再度陷入了难看的沉默中。
金闪闪的archer话音落下,众位看向藤丸立香身上的视线变得更加复杂了,有惊叹、有好奇、还有一股吃瓜想要按快进知道结果的视线。
妈的。
藤丸立香暗骂,他和吉尔伽美什的羁绊是最高级,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眼前这个英雄王是故意的,此人就是觉得无聊想找个乐子玩玩而已!
他看得非常清楚,吉尔伽美什的红瞳中并没有友善的情感,男人只不过是在顺从自己的欲/.望,戏耍唾手可得的猎物,享受猎物尽情挣扎的情绪。
但问题是,这样的乐子的确足够狗血和……
揽在他腰上的手臂快把他勒到吐血了。
吉尔伽美什显然被他纠结的表情娱乐到了,抱起膀子道:“一味的用恐怖和畏惧统治子民的不过是野兽罢了,本王可以大发慈悲给你两个选择——要么选择顺从本王,附庸于本王,要么就和你身边的圣剑使一起消失在这里,本王的耐心并不是无垠的,选吧!”
藤丸立香本想直接回答,然而此时圣剑使的声音传了过来。
亚瑟反复斟酌用词,最后用语重心长的语气劝道:“……那位archer,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对象。”
藤丸立香:……
这是哪门子的老父亲语气啊!圣剑使你清醒点,别被带进沟里去了!
面对星之圣剑使担忧的神情,他只好暗下决心,回去之后一定要和自家的英雄王算账,反正按照吉尔伽美什的逻辑来说,这里的英雄王就是英雄王本身嘛!
套迦勒底的吉尔伽美什麻袋也绝对没问题!
雪山之巅。
贤王正在和达芬奇小声聊天,就看见英雄王从小憩用的华丽床垫上一跃而起,然后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
看得出他还没有睡醒,贤王挥了挥手,巴比伦之门在英雄王头顶开启,柔软的薄毯落在年轻的王身上,紧接着第二扇门在弓兵面前打开,一只带着流苏的抱枕以超高的速度命中英雄王面部,把人直接砸回床上。
目睹了一气呵成的全过程的达芬奇:……
贤王怡然自得的享受着罕有的闲暇时光,现在需要他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为了尽可能的扩宽道路,他还有许多必须要做的事情。
骤然,红瞳似乎目睹了什么,乌鲁克的至高贤王一边啜饮着茶水,一边眯起眼,“是时候让年轻的本王去并盛了吧,让他吃点苦头也好……哼、应该说不这样做的话,那边的那两个小子根本开不了窍。真是的,这点小事还需要本王来操心,得寸进尺也该有个限度!”
达芬奇:不,其实我觉得您也很乐在其中。
巨大的白月照耀着冬木的夜空,惨败的月光是对今夜即将逝去的生命的哀悼。
狭小的缝隙中,拉起外套的青年靠在墙上气喘吁吁,他宛如一只只能在黑暗处生存的虫子,无法被慈爱的太阳眷顾,也无法被温柔的月光所关怀,留给他的只有深沉而又窒息的黑。
柔顺的黑发,如海一般的蓝色双眼。
每一样都让间桐雁夜觉得有怒火在心中燃烧。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倘若凛和那位少年站在一起,两人的相似度几乎会让人认为是血亲吧!再加上时臣那家伙的从者对少年亲昵的态度,果然那个家伙对葵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青年不禁攥紧了拳头,力度大到鲜血淋漓。
路灯之上,宝库之门全门开放,铺天盖地的光辉将这一小片的天地照得宛若朝日初升!
万千神兵利器直指一人,英雄王收起了方才面对少年的戏耍态度,面对男性的骑士王他怒到了极致。
“此等不敬的话语以为本王会宽恕你吗,圣剑使。听好了,这颗星球乃是本王的庭院,一草一木皆为本王所有,虽然圣杯作为酒器血腥的味道太浓了,用来盛酒只会糟践上好的美酒,但那是本王的所有物,妄图染指即是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