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圆桌听到这句话,唯一开心的可能就只有莫德雷德了,谁让她和亚瑟王有着一场宿命般的对决,对决的火焰刻在她的骨子里,至今没有熄灭。
“来得正好,那就在那里看着吧,在本大爷的特等席等着!”叛逆骑士笑得虎牙都能看到,直觉告诉她这是给亚瑟王增添烦恼的好机会,这种时候她怎么可能错过呢?
兰斯洛特和高文齐刷刷地竖起了大拇指,这家伙活到现在一定是因为王太仁慈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藤丸立香原本玩得蛮开心,内心吐槽刑部姬的剧本也很开心,但当亚瑟出现的时候,这种开心就化作了一种心虚。
面对星之圣剑使清澄的视线,他不禁用纸挡住自己大半张脸,莫德雷德放在他腰间的手骤然一抽,少年的身体像是陀螺一般在客厅里飞速旋转了几圈。
就在藤丸立香头昏眼花的时候,莫德雷德握住他的右手,她的左手放置在他的腰间,见他像是榆木一样呆愣着,叛逆骑士挑起眉,那张脸刹那间变得英气万分,“难道还要我来教你怎么把手搭在本大爷的肩上吗?”
少年被她那张脸晃花了眼,连着哦了几声,他把左手搭在骑士的肩上时才想起,这不是跳舞的姿势吗?
音乐适时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折返回来的崔斯坦拉响了手中的小提琴,优雅欢快的曲子从他富有魔力的十指间流淌出来,将普普通通的客厅营造出了一种高级舞会的情调。
藤丸立香不太会跳舞,舞步都是现学现卖,一小节舞曲过去,他琢磨着自己怎么着也踩了莫德雷德十来脚。
他仔细观察了下,虽然莫德雷德没有他高,但是身姿极为挺秀。更令人意外的是,她的舞步不像她平时大大咧咧的作风,精准而凌厉,像是一把勇往直前永不后退的剑。
她将永远指向前方。
不,应该说没想到她的舞步这么熟练,又狠狠踩了人一脚的藤丸立香顿了顿,“……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莫德雷德提起嘴角,一双绿瞳宛如盛夏的绿叶,晶莹剔透。
在她身上,没有兰斯洛特那种湖面迷雾般的成熟和神秘,有的是少年人的清爽和锐利,像是一杯壁上挂着水珠的薄荷茶,手指与玻璃杯相贴的时间太长,这种清爽就会变成炙热。
她也是热诚的,但和高文那种正午时分的曝晒不同,她得是朝阳或者傍晚前的太阳,热切却又带着一丝夜的孤高。
在藤丸立香走神的时候,手的指缝被人趁虚而入,下巴忽然也被一根手指稍稍顶起。
莫德雷德顺势踏上兰斯洛特推来的纸箱,顿时高出他一截,俊秀的脸在少年眼前陡然放大,她似笑非笑地说:“踩我那么多次,是想要让我好好记住你吗?很好,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
他眼神游移,刑部姬早就没有画稿了,而是拿着荧光棒在躲在沙发后面挥舞,她身前的沙发上端坐着国王陛下,双腿交叠,十指合拢,相似的绿眸中不存在兴味,相反,一片肃杀。
藤丸立香被他看得不太自在,躲避似的后退了一步,恰好莫德雷德为了足够靠近,双脚都踩在纸箱边沿,这下一个没站稳直接从纸箱上摔了下去。
两人顿时摔成一团。
“喂!你是故意的吧!”
“怎么可能,这件事完全是因为莫德雷德自己没有注意吧?还有啊,谁会在这种时候站在纸箱上……嘶!”
莫德雷德暴怒,她咧开嘴阴恻恻的笑,“长得高了不起啊?我这就把你的腿砍一截下来,看你还敢不敢鄙视我的身高!”
话这么说着,克拉伦特出现在她的手中,赤雷涌动,叛逆骑士毫不犹豫地挥剑。
刑部姬已经吓到躲起来了,接住克拉伦特的不是地板也不是master的腿,而是与之宿命般对决过的剑——誓约胜利之剑。
藤丸立香惊魂未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亚瑟一把拎起来离开原地的,星之圣剑使半蹲在地上,他相当于靠在人怀里,少年能感觉到自己的额头被圣剑使的下巴撩动。
视线前移。亚瑟今天一如既往的继承了他优良的衣品,衣袖距离手腕有大概二十公分左右,藤丸立香可以清晰的看见他漂亮的握剑姿势,拇指到手腕,再到手臂,一条优美的弧线自然显露。
亚瑟手腕轻轻用力,藤丸立香能从他手腕的内侧看到手筋的运动,圣剑拨开了克拉伦特,他用平静的声音说:“客厅的地板会裂开的,莫德雷德卿。”
莫德雷德把剑扛在肩上,她对亚瑟竖起食指,然后勾了勾,“哈啊?我就知道你会出来碍事,没关系,我本身就是向你发起挑战,尽管放马过来!”
眼看着就要直接开打,紫式部从楼上缓缓踱步而下,她用手轻轻遮住唇,“我听说了,各位是来帮刑部姬小姐截稿的吧?既然如此,身为编辑的我也来贡献出一份力量好了,呵呵。”
她这一笑,莫德雷德顿时宛如炸毛的猫。
看着叛逆骑士被紫式部牵着离开,圆桌骑士们毫无同情心,崔斯坦直接把婉转悠扬的小夜曲拉成了热情洋溢的欢乐颂。
藤丸立香:你们真的好幸灾乐祸哦。
亚瑟把他放到地上,接着对躲在沙发后面的刑部姬说:“因为见大家都玩得很高兴,还请恕我无礼lady,在你手中是否有适合我的剧本呢?”
“欸?”少年有瞬间的慌乱,但是很快按捺了下去,“亚瑟你也打算参一脚?”
“我虽然是王,但也是圆桌骑士之一,假如选择的范围在圆桌之中,那我应该有资格吧?”